视野昏暗下程意绵没看清他们在干什么,权当是爹爹等晚归的娘回来,毕竟自她小时候爹爹就时常这样。
“朝朝夜里饿了,我去厨房拿些宵夜。”
“晚上我让厨房留了鸡丝粥,你去取了就成。”纪凌安恢复了往常神态,“孕晚期时晚上睡不安稳,别让他吃太多,防止睡着后恶心想吐。”
“女儿明白了。”程意绵着急着给夫郎拿吃食,便没多停留。
闹别扭的老夫老妻难的恩爱片刻,却被孩子无意间撞见。
再看彼此,颇有种想笑的心情。
“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让你屋里的婢女床边守着,省的你醒了要水喝。”纪凌安才不去看程沅沫脸色,不给对方机会转身离去。
可这笑意啊藏不住,摸着腕上卡的刚刚好的镯子,心里头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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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头点着灯,青竹坐立难安的等着,总算是盼到了回来的身影,两三步迎了上去。
“公子可急坏奴才了,您不让奴才跟着,大晚上天黑路滑的,万一摔着怎么办?”
青竹光顾着看纪凌安有没有受伤,等去留意他神态时,意外察觉喜上眉梢的幸福表情。
再看手上还抚摸着多出来的镯子,心中大致有了猜测,逗乐的打趣道,“公子,这镯子要收您自己收,首饰柜里奴才可找不到空地放了。”
“就你贫嘴。”纪凌安娇羞地皱了下鼻。
“奴才说的是实话,家主见到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公子,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奴才瞧着都觉得眼花呢。”青竹乐呵呵道。
从甜蜜回忆中醒来,想起了什么,纪凌安笑意散去,表情冷了下来,“去将鹿铃喊来,我有话要问他。”
“你是去的哪个楼?”……
鹿铃来的很快,似是知道会找他,进来便主动跪了下来。
见他打扮的花枝招展是去勾引家主,青竹嫌弃地哼了声,往自家主子身旁一站,大有彻底撕破脸的架势。
迟迟拖到今晚才算账,里头有纪凌安不愿屈尊降贵和一个下人计较的成分,也有赌气程沅沫的意味在里头。
如今镯子戴在手腕上,比一切盲目的猜忌更让人安心,也就有了心思收拾心怀不轨之人。
纪凌安气鹿铃窥视自
己的妻主,更气自己眼盲救了个忘恩负义之徒,压着情绪再给了鹿铃一次坦白的机会。
“你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鹿铃垂下脑袋羞于见纪凌安,双手撑在地毯上微微蜷缩着,“不敢再期满公子,奴才对家主确实动了心思。”
“好你个白眼狼!难为我家公子将你从土富手中救出来。呸!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乱棍打死也不为过!”青竹愤愤道。
“奴才被欺辱怕了,不想再回到从前随人折辱的日子。奴才看得出来家主是个负责任的人,哪怕只是跟着也能得到不错的待遇。”
鹿铃擦了擦落下的泪水,哽咽道,“家主对奴才并无心思,倘若有一点点想法,奴才也能按耐受公子恩惠的良心去赌一把。”
青竹听了他一番不知悔改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就差跳起来替公子骂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