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储枫堪比城墙厚的脸皮竟能透出几分薄晕,瞧的程沅沫稀奇极了。
讪讪问道,“鹿铃往后就跟在纪公子身边伺候了吗?”
“他要赎的人,自然是跟他后头伺候。”程沅沫眯起眼睛,稀罕地打趣,“难不成你对人家有意思?”
“我只是觉得如此可怜凄苦的经历,还能坚韧的活下去,属实是不多见的气性。”李储枫由心赞赏。
程沅沫,“鹿铃不是我的人,真想要人,得去找其主子说。”
“我也只是这么一想,别唐突的打扰了人家,惹厌烦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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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储枫嘴上说归嘴上说,是否言行一致就是另一回事了。
往常没特别事绝不往纪凌安跟前凑的人,踏青回来后出人意料三天两头带着礼往程家跑,说是寻来的养生美颜好东西拿给纪凌安。
纪凌安本就对李储枫有所偏见,认为程沅沫的种种坏习是她带起,肯定是不愿给什么好脸色。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人,更何况是提着礼物来的,便只能耐着性子说上两句。
一两次也就罢了,李储枫跟没完没了一样,扰的纪凌安不厌其烦。
青竹再次送走李储枫,收起遮阳油伞,纳闷道,“也是奇怪了,李管事怎么总带着礼往咱们这儿跑啊?”
“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纪凌安揉了揉眉心。
“公子,喝茶。”鹿铃轻柔细语。
本就是个标致的俏郎,稍微打理下便跟拂去尘土的宝石,藏不住的水灵。
青竹道,“不然晚膳时公子问问家主?”
纪凌安要是能问出口早在李储枫第一次来访便问了,面对程沅沫还是拉不下脸面,硬生生将自己架在那儿了。
半晌吐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到时候再说吧。”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赶紧收拾……
鹿铃心思机敏又认真好学,青竹调教两日已经有模有样,一举一动皆有大户人家俾郎风范。
特殊的遭遇和乖觉的性格让他很快能相随伺候,待遇穿着自然比府内洒扫的家俾要好上许多。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加上生活有了盼头,年轻人饱满的精气神更添了几分灵动可爱。
升了高处,为尽心伺候好主子,鹿铃搬去院中同青竹住一屋,两人工作起来更好对接些。
鹿铃端来温水淘洗着帕子,佯装无心地问道,“青竹哥哥,我入府了那么多日,怎么不见家主来公子房中?”
青竹解发绳的动作一顿,透过梳妆铜镜打量着鹿铃的背影,缓缓道,“主子间的事不是咱们下人能背后议论的。”
“青竹哥哥,我没旁的意思,只是担心府内是不是还有旁的侍君。我也要认认人,警醒着些,免得哪天不留神冲撞了,丢了公子的脸面。”
鹿铃讨巧地拿过架子上青竹的帕子,“我顺道给你的也洗了,外头晾一晚上,明早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