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瑜却只是浅笑道:“这是闻总帮我寻来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我虽然也喝酒,但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爱好,这酒留在我手里,多半是束之高阁,或是偶尔兴起才打开,反倒显得暴殄天物,倒不如送给真正懂它、惜它的人,也不算辜负了这佳酿的名头。”这话轻描淡写,却让叶南霏的脸彻底白了。她费尽心机弄来的1996年拉菲,在这瓶勒桦慕西尼面前,竟像个拙劣的笑话。尤其是周予安那副恨不得扑上去抱着酒瓶的样子,和刚才评价她那瓶酒时的敷衍形成鲜明对比,让她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裴御熵指尖的打火机不知何时停了转动,银质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目光在林晓瑜脸上停留片刻,那抹浅淡的笑意落在她眼底,像揉碎的星光,竟让他心头莫名一动。随即他垂眸,薄唇紧抿,将那点异样压了下去,只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没再说话。沈述白看着那瓶酒,又看了看林晓瑜坦然的神色,心里几番犹豫。他把玩红酒多年,最懂这种“遇知音”的珍贵——再好的佳酿,若遇不上懂它的人,也不过是瓶普通的酒液。这瓶勒桦慕西尼还真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若是拒绝了,他还真有些不舍。最终他还是朝林晓瑜含笑点头,“林总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份心意,我记下了。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不必客气。”林晓瑜听得笑弯了眉眼,眼角的弧度柔和又明亮:“能得沈律师这句话,那可是我的荣幸,说起来是我赚了。”她这话坦荡又轻快,既没显得刻意攀附,也没推拒这份善意,恰好的分寸让沈述白也跟着笑了起来。周予安还在围着酒瓶打转,嘴里念念有词:“1988年啊……那年的勃艮第天气绝佳,单宁像天鹅绒一样柔滑,果香里带着玫瑰和松露的气息,据说开瓶瞬间能香透半间屋子……”他忽然凑近沈述白,胳膊肘往对方肩上一搭,挤眉弄眼道:“老白,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啊。这么好的宝贝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今儿可是你生日,理应让大伙沾沾光——赶紧开了,让我这凡夫俗子也尝尝传说中的神仙味道。”沈述白被他缠得无奈,挑眉看他:“你倒是会顺杆爬。这酒可是得配着特定的醒酒器和温度喝,现在开了纯属暴殄天物。”嘴上说着,手却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木盒盖好,指尖在搭扣上轻轻一按,“咔嗒”一声锁得严实。“嘿,你这动作倒快!”周予安伸手去抢,被沈述白轻巧避开,“我看你就是想独吞!什么醒酒器温度的,我看你就是找借口!”沈述白将木盒往怀里紧了紧,眉梢微扬,语气里带着毫不客气的调侃:“就你这急性子?开了也是牛嚼牡丹。这酒的单宁得在16c恒温下醒足45分钟,用勃艮第专用的水晶醒酒器才能让玫瑰香和松露气息慢慢舒展开,哪是你这种抓起杯子就猛灌的性子能品出来的?”他顿了顿,斜睨着周予安:“真给你喝,怕是尝不出好坏,只觉得‘不如冰镇啤酒痛快’,纯属白费了这三十多年的陈酿。”周予安嘴角一抽,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他喝酒向来图个痛快,确实没耐心等什么醒酒步骤。可嘴上哪肯认输,梗着脖子道:“谁说我品不出来?我闭着眼都能尝出这是好酒!”“哦?”沈述白挑眉,“那上次让你尝82年的拉菲,你非说不如超市买的果味红酒甜,忘了?”周予安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抬脚去踹他:“你少翻旧账!那能一样吗?这可是勒桦慕西尼!”转眼间,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林晓瑜看着沈述白护着木盒的模样,眼底泛起笑意——原来再优雅的人,遇上真正珍视的东西,也会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护食模样。裴御熵在一旁端着茶杯,冷不丁插了句:“再吵就把你们俩的酒窖钥匙换了,让他用你的恒温柜存威士忌,你用他的冰柜冻红酒。”周予安立刻蔫了,嘟囔着坐回座位:“行行行,不抢了还不行么……”心里却暗戳戳记下了这笔账,琢磨着回头怎么从沈述白那儿讨杯“神仙酒”尝尝。沈述白一眼就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这家伙看着蔫了,眼底的馋虫分明还没退去,保不齐宴后就要借着酒劲去他酒窖“探秘”。他不动声色地朝王旭递了个眼色,下巴微抬示意吧台方向。王旭何等机灵,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出去片刻,便捧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整齐码着四瓶红酒,全是周予安平日里最爱的波尔多右岸酒庄酒。“周少,沈先生说今儿高兴,特意让我挑了几瓶您偏爱的酒。”王旭将托盘放在桌上,启瓶器“啵”地一声开了瓶,醇厚的酒香立刻漫了出来。周予安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拿酒杯,就被沈述白按住手腕。对方笑意温和,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既然这么想喝酒,今儿就敞开了喝。不过这几瓶要是没喝完,可别惦记我那瓶勒桦慕西尼。”说着,他拿起醒酒器给周予安满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来,先干三杯,算是给我这寿星捧场。”周予安哪听不出他的心思,嘿了一声:“好你个沈述白,想用几瓶‘凡品’就把我打发了?还想灌醉我?没门!”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端起酒杯,“不过看在你诚意满满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喝几杯——但说好,等我酒醒了,那瓶慕西尼还得记着我的份!”“那得看你今儿能不能竖着走出这包厢了。”沈述白举杯与他一碰,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两人你来我往喝得热闹,周予安果然被勾起了酒瘾,渐渐把勒桦慕西尼抛到了脑后,嘴里嚷嚷着“这瓶圣埃美隆也不错”,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送。裴御熵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周予安喝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嗤笑一声:“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林晓瑜望着沈述白那副藏不住的“计谋得逞”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微微弯起。真没想到这位沈律师看着温文尔雅,骨子里竟这般腹黑,活脱脱一只笑面虎。众人正热闹间,包厢门蓦地被推开。来人逆着廊光立在门口,颀长身影浸在阴影里,神色难辨,瞬间攫住满室目光。:()全球贬值!我靠百亿资产盘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