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将霍瑜安顿好,几日来霍瑜都很听从安排,但时不时就跟在她身边,沈濯只当他人生地不熟、只熟悉她,所以也没太推拒。
虽然两个人,好像关系也并不好就是了。
沈濯的军队在王城外驻扎,徐长夕等人集结文臣为她造势,然而王城之内一动不动恍若未闻,看来是沈芙封锁了消息。
不过沈濯相信沈芙早晚会有弹尽粮绝的一天,沈芙唯一可以再依靠的外援只有文诤言和杨禁,文诤言狼子野心是不可能真心真意帮助她的,杨禁更是不可能回来,她把戚熠调了回来,若是杨禁为了沈芙回京,那么边关倘若失手,杨禁也是罪加一等。
虽然现下雪域已经退兵,但周边小国未必没有心思,没有大将驻守,一旦失防,就是杨禁的错。
“你们花朝还挺热闹,居然大多都是女子在外经营。”
霍瑜有些新奇。
沈濯点点头,“……有什么喜欢的,本殿可以送你。”
霍瑜看了眼沈濯,“……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沈濯回头看他,“你这口气……?我又怎么了?”
霍瑜有些支吾,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样,容易让别人误会吧。”
沈濯扶着下巴思考片刻,“对人好而已,这也有错?……要误会是别人的事,我要做的事都会主动去做,等不到别人误会。”
她还真是坦荡,但这句话也一下就叫霍瑜失去今日能和她逛集的喜悦。
霍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那么,她对那个阿真那么遗憾,是否因为,她对那个人有未言明的爱,所以那时那样不舍和悲伤?
他沉默下来没再说话,沈濯随便拿了几样东西,做一副招待客人的样子,大方慷慨的替他买单。
霍瑜一一接过,不过发现手上拿的都是簪子玉冠这些东西,反应过来发现沈濯也忽略了雪域的文化,他刚想说,哪知沈濯抬头,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
鸟舍前,有个身着长袍的男子正与老板交谈着什么,霍瑜初见这个男人,只不过瞥见一点侧脸,便觉这个男人长相不错。
他没分析完,但见沈濯直直把东西塞到他手里,疾步便要上前。
张简真压低着身子,有些急促的和鸟舍老板说话,“那就这么定了,到时您送到……会有人接应。”
鸟舍老板点头,他当即又要行动缩回巷子里,哪知下一刻,他手忽然被人拿住,张简真以为被沈芙的人或是以前的客人认出来,心慌十分,直直又要把手甩出去,哪知他甩手的刹那,长袍帽檐落下,他与来人对视。
沈濯见到他眼中透露着十分的惊喜,她有些无措,又关心道:“程禾?!……你、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回来没看见你,问了于慎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张简真看到沈濯,第一眼有些怔然,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不由叫痛,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疼了。
沈濯看见这样子还觉得好笑,她又走近他一些,叫道:“……程禾?在听我说话吗?”
张简真又听到她的声音,心神瞬动,他情不自禁抬手去抚沈濯的脸颊,声音颤颤,好像生怕吵走她,他轻唤道:
“……清清?”
沈濯笑着点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张简真触摸到她真实的体温,一时间潸然泪下,他不知道怎么动作,理智只判断出她没有死的结论。
她没死,太好了。
她没死……太好了……!
张简真禁不住直直抱住她,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原来平安无事。他真心真爱的人,原来得天命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