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不见了,沈濯找不到他,连日来心情有些低落,加之如今皇城之内被沈芙文诤言控制,强硬的以兵马拿下,未免留得世人诟病声名,她短时间内不能进入主正殿,心情更是烦闷。
但王城之外,沈濯的兵马尽到,对待沈芙文诤言有如瓮中捉鳖,沈濯也不着急,只在王城之外徘徊。
总有人会受不了的,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不会是她。
她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长姐弹尽粮绝、愿意和她谈谈。
这或许是见血最少的方式。
“殿下,有人求见您。”
沈濯正思考着,听得身边侍卫禀报,回道:“怎么不报上名姓?”
侍卫又有些难言,“……殿下,他、他说是您的情人,不需报上名字,您自然知道。”
情人?
难道是程禾?!
他来找自己了吗?
可是程禾这么自尊的人,会在外面这样自称吗?他应该只会说是侍君之类的吧?
沈濯满心疑惑,等侍卫指引过去,待看见来人,才明白过来。
“噢……原来是这个美人。”
沈濯有些失望,但面上还是笑了笑,又把侍卫打发下去,“我和他聊聊,你先下去吧。”
侍卫领命退下。
沈濯即又走上前,她看着眼前人身上入乡随俗的花朝男子装扮,一时还觉得好笑,“我现在该叫你什么?虞美人?那倒是一种很美的花,不过你应该不喜欢。”
她眼前的人,正是霍瑜。
霍瑜有些扭捏又生硬,他没看她,“……你怎么没把我抓起来?”
沈濯呵呵一笑,“你都说是我的情人了,我怎么好把你抓起来?”
霍瑜没看她,又从腰间拿出文书,“玉婉给你的。”他递罢,又道:“我早该想到她会拿你造势。”
沈濯了然接过,一边道:“现在也晚了,就别想这些伤心事。”
她没当场细看文书言何,又上下瞧了瞧霍瑜,有些新奇道:“难为你穿成这样,确实有几分、嗯。”
沈濯到底还是顾及两国文化不同,没有把赞美说出口。
霍瑜听见这话也果真是要生气的,然而又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道:“……所以,我比你们花朝男子如何?”
沈濯微微一笑,“……好吧,牢里我没说实话,霍将军风姿,确胜世上大半男人了。”
大半?
霍瑜真正想知道的是她对另一个男人和他比较的评价,然而他现在不好开口问。
“……你,身上伤口怎么样?”
沈濯本要准备些东西回赠玉婉,没想到跟在身后的霍瑜忽然问起这个,她顿了顿,又笑:“对我带兵建立威望,很有帮助,多谢霍将军了。”
霍瑜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当时的事各有立场,现下两国止战,我、”
他又不好意思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沈濯却有点奇怪,她回过头看着霍瑜,“怎么霍瑜?你想和我结交?”
“结交?”
霍瑜确实有这个意思,但不只是这个意思。
沈濯点头,“不然一副要和我道歉的意思做什么?”
“道歉?……我、我只是可怜你一个女子、身上伤痕累累,仅此而已。”
霍瑜支支吾吾的回答。
沈濯摇头,“……伤疤是功勋的象征。你说的各有立场我赞同,如果我是你,一样会这么做,说不定比你还狠呢?所以好心劝导你,不用内疚什么。”
她说着,还撩开头发展示自己额上一道狰狞的旧伤,笑道:“……很有女人味的伤口,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