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咬了咬牙,思考着对策,若是现在收回令牌离开,行迹更显可疑。可若继续等待查验过城关,到自己的时候必然会被抓住。
她左右思量,难以抉择,偏在此时,城门外又乱哄哄的,那边人直道:“花朝又打过来了!”
好机会。
沈濯抽过城关士兵的佩剑一刀,肘击使他痛倒在地,霍瑜发现了异样,但此时百姓急着往城里赶,他被人群拦住,没法追上沈濯。
沈濯拿着剑从人流中穿过终于出城,等到了外边,恰看到一队人马。
女子不复原来的灵动自信,看见她时眼睛红红,好一会儿才过来,她锤了沈濯一下,刚想说点什么,沈濯即痛倒在地上。
“……我说,有那么恨我吗?”
沈濯一边痛一边笑着,随着阿展的手被拉起来。
阿展心疼的看她,没有任何发泄的意愿,只看她身体上下伤口,“……可恶,可恶!!”
她看着沈濯,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当年落难到山寨,也没这样啊……痛吗沈濯?”
沈濯看着她,她抚着阿展的脸:“……不痛,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带我回去?”
阿展原本就是想来攻城救她的,现如今她自己逃了出来,那么便该回去叫她养伤,她也听话,和沈濯同骑一匹马。
然而她们刚走出一小段路,后面追兵又来。
霍瑜在一行人身后,紧追不放。
沈濯又有些纳闷,玉婉不是说霍瑜和权臣很忙吗?怎么还能有空追来?
不过不论如何,现在两个人都不再是牢狱中不对等的关系了。
“阿展,弓给我。”
阿展一边骑马,另一只手轻巧的把弓递给沈濯。
沈濯拿过弓,呼啸的风吹起她身上黑袍,后头的霍瑜看见她的动作。
然而他全部的注意力全都被她身姿吸引过去。
是了,她手上有弓茧呢,初战时,花朝对面就有个弓射技艺十分高超的人。
难道?!
沈濯开弓,这是她引以为傲的技能,也是她最精通的技艺,即使马上颠簸也不会将这份自信削弱半分。
她看着霍瑜,箭头瞄准了他的脑袋,然而脑中回忆起牢房种种,最终偏移一些。
长箭出,箭势破风而过,精准的射中霍瑜的左臂。
那处人仰马翻,后头的军将纷纷停下察看霍瑜伤势,沈濯见此放下弓,终于筋疲力竭的回抱住阿展。
“那男人死了吗?”
阿展问她。
沈濯靠着她,摇了摇头,“手抖,只射中了左肩。”
阿展哼了一声,“你会手抖……?噢,我说那男人后背怎么会粘枯草,原来你和他也玩得很好?”
沈濯抱紧阿展的腰,“你看到了,所以解出来了,聪明。”
阿展沉默片刻,“……沈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放过你。”
沈濯轻笑了一声,安心的靠在阿展的后背。
她昏困十分,临睡前回望了一眼雪域。
霍瑜。
今日,恩情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