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愿意以身涉险呢。
“能背的话哥哥早就让人背我了。”
沈瑶瑶一脸不高兴,埋怨起那个破寺庙为何要建在山上,这样有几个香客会上去,没有香火钱,全寺的和尚都该饿死才对。
忽然想起这些和尚里还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又赶紧抛却这个恶毒的想法。
过了许久,沈瑶瑶等得不耐烦了:“哥哥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沈瑶瑶正念叨着,就见沈从锦去而复返,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个轿子。
轿子很简陋,与往日在京中见到的华丽盖顶的软轿相差甚远,像是一把椅子绑了两条横木,粗陋至极。
见沈瑶瑶盯着侍卫手中的轿子,沈从锦解释:“从轿夫手里买的,粗陋了些,但也算结实,尚且忍忍,上了山就好了。”
沈从锦指了四个侍卫过去抬轿子,自己走在沈瑶瑶身侧,以防侍卫脚下不稳生出变故。
这样一来赶路快了许多。
沈瑶瑶没有一丝心理负担地坐在轿子上:“还是哥哥想得周到。”
沈从锦笑了笑,转而又担忧起来:“只是下山就不能这样了。”
“不着急,下山的事下山再说。”
轿子一晃一晃,沈瑶瑶被晃得眼皮越来越重,再次睁开眼是被代玉推醒的。
“公主,公主,我们到了。”
沈瑶瑶缓慢地恢复意识,揉了揉眼睛,凉风缓缓吹过,细雨如丝,寺外的竹子簌簌作响,古刹隐在山中一片寂静,只余斑驳竹影,禅堂草木相伴。
“下雨了?”她伸手接住细如丝的雨滴。
代玉为她撑伞:“我们刚走上来就下雨了,好在雨势不大,又提前备了伞。”
寺内古朴厚重,浑厚的钟声回荡,像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让人心中平静,阴暗的雨天都显得可爱起来。
在沙弥的指引下,众人在禅房休整片刻。
该见的人迟早要见。
沈从锦带着沈瑶瑶来到一间禅房前:“父亲在里面,他想单独与你说说话,我就不进去了。”
沈瑶瑶手心攥紧,抿唇点头。
沈从锦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抚道:“莫怕,父亲……他很想你。”
“嗯。”
推开门之前,沈瑶瑶以为会见到一个穿着僧袍的光头和尚,然而看着面对禅房门而坐的俊美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他俊美绝不是夸张,一身青色镶边素袍,长眉入鬓,眸若朗星,鼻梁高耸,嘴角温润笑意,听见动静,他抬头看过来。
一瞬间,沈瑶瑶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不愧是曾经名动京城的探花郎,程远衡与他相比,简直是萤火与皓月之别。
见到她,男人眸光动容:“来了,坐吧。”
他示意沈瑶瑶坐在对面的位置,那里有一个蒲团,面前一盏素色杯盏,一方小炉煮着茶,檀香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