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瑶儿在外头怯生生地说道:“王爷,孙管家在外头等您。”
林长宴这才想起要一同去见谢景,便沉默着,转身离去了。
暮雪烟皱着眉,用手缓缓摸了摸下唇,还好没有出血。
在屋内生了半日的气,她忽见瑶儿推门进来送绿豆糕和绿豆汤来,见了她,面色一惊。
“怎么了?”暮雪烟不解。
“王妃,您的嘴唇……”瑶儿说完,又脸红了,只垂下头去,将吃食放在桌上,逃也似的出去了。
暮雪烟忙窥镜自视,这才惊恐地发现下唇竟然红肿了一块,十分明显,看上去格外骇人。
她看着镜中自己的狼狈模样,禁不住怒到了极点。
这个天杀的林长宴,成日里也不知道激动什么,哪来那么多醋可以吃?
她在这里生气,林长宴站在府中西南角的刑房外,内心也是一阵翻腾。
想起之前谢景办事尽心尽力的模样,这样正直坚定的人,如今竟然甘心做了太子的走狗。
昨日看到孙洪呈递上来的供词,原来谢景竟然在年节时,便与沈如春有过往来。
两人配合着在林长宴面前演戏,目的是置暮雪烟于死地。
若非林长宴自己心软,恐怕在那时,暮雪烟便被谢景借机整死了。
随后,便是这一次太子诬告事件,暮雪烟在暗夜中碰到的黑衣人刺杀,也和谢景有关。
林长宴皱紧了眉头,这件事亦有他的不对,只知道一味地同暮雪烟在一处,却忽略了谢景的情绪。
他也曾与谢景详谈几次,看谢景的样子似乎已经释怀了,谁知他为了杀暮雪烟,竟然不惜花这样大的代价。
除了这些事,谢景并未提及其他,可能还有一些与太子之间交易的细节不便与孙洪说,便只能由林长宴自己来问。
林长宴只身进去,留孙洪守在外头。
一进得牢中,先闻到一股霉味,想来是几日前的雨水太勤之故。
好在近些时日阳光很好,想来过不了几时,便能将这牢中的霉味祛除干净。
可到了那时,这牢狱中人身在何处,便不知了。
谢景笔直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虽发丝散乱,可气势仍镇定自若,仿佛眼前不是牢狱,而是寻常的卧房。
他见林长宴进来,面不改色地看着,半晌才轻声问道:“王爷,许久未见。”
林长宴缓步走上前去,答道:“是啊,已经物是人非了。”
谢景轻笑一声,未置可否,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终究是属下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长宴听完这话,倒有些愤慨起来,他正色道:“若非你背叛,你一定会是本王最看重的手下,若是本王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到时候……”
他尚未说完,谢景已经淡然笑着打断他:“不,王爷。”他面上的笑意渐冷:“你登不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