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听江予宁说话,发梢随着动作轻扫过眉骨,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漫不经心的痞气,活脱脱一副没正形的模样。江予宁穿着黑色吊带裙,裙摆被她踢得老高,嘴里嘟囔着“草莓不够甜”,见陆昭野笑得敷衍,伸手就去揪他的领带。人群另一头,阿岩脸上覆着半张哑光黑丝面具,恰好遮住右脸,露出的左脸堪称造物主的杰作——眉骨弧度如刀削般利落,睫毛浓密得像两把小扇子,鼻梁高挺笔直,唇峰锐利如锋,连皮肤都细腻得看不见毛孔。他身着墨色暗纹西装,指尖捏着高脚杯的姿态如同艺术品,即便站在角落也自带矜贵气场,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身旁的lena穿着酒红色丝绒长裙,金发被挽成优雅的发髻,混血儿特有的深邃眼窝衬得她笑起来时眼波流转,既有欧洲女人的明艳,又带着东方女子的柔媚,端着香槟与人寒暄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风华绝代。司夜寒独自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透情绪。王翊坤和金景宸并肩站在落地窗边举杯交谈,王翊坤穿着件浅灰色休闲衬衫,领口随意地翻着,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每一寸线条都透着俊朗,目光时不时投向裴砚琛身旁的刘月身上。金景宸则是一身黑色暗纹西装,身姿挺拔,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过,说话时微微扬着下巴,带着股桀骜的帅气,两人聊得兴起,时不时碰一下杯,他的目光不定时掠过场中每一位美艳女宾。蓝羽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不动声色地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了阿岩和lena身上。阿岩为什么会和lena在一起?大概是有商业往来吧。许柏年指尖轻扣香槟杯身,琥珀色酒液随着他穿过光影斑驳的宴会厅,最终在蓝羽身侧停驻。两人目光相撞,眼底同时泛起狡黠的笑意,默契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薄总,平日里日理万机的大忙人,竟屈尊光临这种场合,真是难得啊!"这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搅乱了周遭的平静。陆昭野搂着江予宁最先晃过来,目光勾了勾蓝羽的西装领:“这位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薄总?早闻薄总在东欧的能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今日一见……”他故意拖长语调,目光在蓝羽脸上转了两圈:“果然气度不凡。”江予宁抽出挽着陆昭野的手,双手抱臂往蓝羽面前一站,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踩出清脆的声响:“薄总倒是稀客,我爸前阵子还念叨呢,说浅苏国际突然插手南非铜矿项目,手段未免太急了些。”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却没失了分寸,只是语气里的讥诮藏不住:“听说薄总刚回国就搅动风云,倒是让我们这些本土企业开了眼界。”陆昭野轻咳两声搂住她的腰,笑着打圆场:“家里老爷子急着扩张产业,让她跟着学些门道,说话直来直去的,薄总别介意。”阿岩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面具下的目光落在蓝羽身上,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lena适时走过来,酒红色长裙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鸢尾花香:“薄总看着面生得很,是刚从国外回来?”她的中文带着点德语腔调,指尖看似无意地拂过蓝羽的袖口。蓝羽抬手与她碰杯,杯沿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lena小姐的美貌,在苏黎世就有所耳闻。”这话让lena瞳孔骤缩,握着杯柄的手指瞬间收紧。这位便是应她的”邀请“而来的浅苏国际的高层吗?许柏年垂眸转动着高脚杯,抬眼时笑意已漫上眉梢:"冒昧问一句,lena小姐与rocky是恋人关系?"那夜混战场面极其混乱,lena根本没注意看许柏年的脸。lena踮起脚尖凑近阿岩耳畔,指尖无意识缠绕着他垂落的发丝,眼波流转间尽是蛊惑:"忘了自我介绍——他的未婚妻,lena。"“未婚妻”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扎进蓝羽耳中。她握着威士忌杯的指节猛地收紧,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滴在烟灰色羊绒衫上洇出深色圆点。脑海里瞬间闪过以往的画面——阿岩没戴面具的侧脸埋在她颈窝,呼吸烫得惊人,指尖碾过她腰线时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可此刻他站在lena身边,面具遮挡的半张脸沉默得像尊雕塑,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呵。”蓝羽喉间溢出声极轻的笑,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头那阵荒谬的涩意。再抬眼时,眼底已恢复一片清明,甚至还对着阿岩举了举杯,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仿佛只是听到了件无关紧要的社交趣闻。,!阿岩面具下的目光终于与她相撞,那双眼漆黑深邃,像藏着不见底的寒潭。蓝羽指尖摩挲着杯壁,尾音拖着三分漫不经心:"原来lena小姐与rocky的未婚夫妻啊!"lena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是啊,我们订婚五年了,这次我特意来华国,就是准备跟rocky完婚的。"“哦,原来如此。”蓝羽指尖摩挲着杯壁,尾音拖得极缓,故作淡然的神色里似藏着三分苦涩。裴砚琛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刘月挽着他的手臂,眼波在蓝羽身上流连不去:“薄总既然来了,不如玩两把?顶楼露台刚开了牌局。”金景宸吹了声口哨,胳膊肘撞了撞王翊坤:“我赌薄总今晚手气爆棚。”王翊坤扯了扯领带,目光在蓝羽和lena之间转了个来回,忽然低笑出声:“我倒觉得,今晚有更有趣的好戏要上演。”蓝羽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脸上却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举杯向众人示意:“既然各位盛情,薄某自然奉陪到底。”人群簇拥着往露台移动。露台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季晨阳化身傅渊,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穿着深炭灰手工西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人群,带着种疏离的审视感。被他半揽在怀里的阮眠柚穿着鹅黄色吊带裙,裙摆蓬松得像朵花苞,指尖勾着他的领带晃了晃:“傅先生不是说不:()裴总别虐了,蓝院士要和你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