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季晨阳嘶吼着扑过去。一颗子弹从斜后方射来,他能清晰地听见弹头穿透皮肉的闷响。剧痛从后背蔓延开来,他看见蓝羽猛地回头,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温度。“季晨阳!”她没想到季晨阳竟然会为了她挡子弹。蓝羽刚要扑过来,手腕却被许柏年死死攥住:“东南角的突破口已经打开,再等三十秒他们的支援就到了!”他指着混战的人群:“季晨阳的人和lena的人杀红了眼,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季晨阳的手下已经认出蓝羽,正嘶吼着要把她拦下。lena的雇佣兵更是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子弹不断落在他们脚边。蓝羽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又看了看许柏年渗着血的肋骨,最终咬着牙跟上他的脚步。撤离的路上,蓝羽胳膊上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画出蜿蜒的红线。她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庄园,决然转身离去。许柏年带着蓝羽直接去往中心医院。医生剪开蓝羽的衣袖,子弹已经嵌进肱骨。她咬着毛巾没哼一声,视线却始终盯着窗外,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那个中弹倒下的身影。“子弹取出来了,没有伤到骨头。”医生的声音带着后怕:“再偏半寸,这条胳膊就废了。”许柏年递给她一杯温水:“lena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季晨阳那边……”“哎!”蓝羽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伤周围的皮肤,那里还残留着硝烟和血腥混合的气味。她拿过许柏年的手机给阿岩发了一条消息:我这段时间在出差,刚到c市手机就被偷了,回去补办了手机号,再联系你。这是同事的手机,你不用回复。阿岩看着蓝羽发来的消息陷入沉思,手机掉了第二天半夜才给他发消息?蓝羽失踪的当天晚上,他给蓝羽的手机拨打了无数次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其实他也想到了可能是季晨阳掳走了蓝羽,召集了人手,正要杀到季晨阳的庄园,却突然收到了蓝羽的这条消息。他知道这个手机号是许柏年的,说明她此刻是安全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电话。“你好!”电话里传来许柏年沉稳醇厚的声音。阿岩握着手机的指节紧了紧:“我找蓝羽。”闻言,许柏年下意识地看了看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蓝羽,察觉到男人的迟疑,蓝羽缓缓睁开了眼睛。“怎么了?”许柏年没说话,直接将手机交到了蓝羽的手中。蓝羽将手机放在耳边:“你好?”“阿羽,是我。”听到是阿岩的声音,蓝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阿岩,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乖乖在家等我。”“阿羽,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岩的声音里满是担忧。蓝羽将手机拿远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胳膊传来的痛感,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没事,就是有点累,今天工作有些辛苦。”“真的没事吗?”阿岩不依不饶:“我总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问话里透着浓浓的焦虑。蓝羽心里一暖:“我真的没事,就是手机丢了,好多事情不方便,等我回去再跟你细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阿岩突然问道。蓝羽心里咯噔一下,她定了定神:“不确定,这边的事一时半会还处理不完。”阿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蓝羽能想象到他此刻皱着眉头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说:“好吧,我在家等你。”“嗯。”蓝羽连忙说道:“好了,不说了,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嗯,那你好好休息,记得照顾好自己。”阿岩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关切。“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蓝羽说完,挂断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许柏年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见她挂了电话,递过来一杯水:“他很关心你。”蓝羽接过水杯,抿了一口:“他一直都这样。”许柏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说:“你也累了,躺下来休息会儿吧,我守着你。”蓝羽点了点头,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可脑海里却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季晨阳倒在血泊里的身影,一会儿是lena那张狰狞的脸,还有阿岩担忧的声音……三天后,伤口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她搬到了酒店办公。七天后,她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镜湖湾,突然接到了柯宇的电话。”现在去基地。“说完,也不等蓝羽回复,便挂断了电话。等蓝羽从基地出来的时候,距离她负伤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刚坐到车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她拿起看了一眼,划过接听。”白董,lena要求公司高层必须出席今晚的晚宴,否则她就要全面狙击咱们公司的业务拓展和市场份额。“林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蓝羽握着手机的指节骤然收紧,车窗倒映出她冷冽的眼神。lena与她还真是不死不休。当年她们两个商业双姝在商场斗得你死我活,lena对她又是下毒,又是暗杀,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知道晚宴地址吗?”她发动汽车,引擎发出沉稳的轰鸣。“在滨江国际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知道了。”蓝羽挂断电话,方向盘猛地打向右转。抵达自己在市中心的一处房产,她将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房子里设施齐全,智能家居系统自动点亮暖黄色壁灯。蓝羽踩着羊毛地毯穿过整面墙的嵌入式衣柜,指尖拂过冰裂纹玻璃柜门,最终在主卧门前停驻。雕花铜质门把触手微凉,随着咔嗒轻响,一间铺着波斯地毯的卧室缓缓展露在眼前。卧室衣帽间的隐藏隔间里,立着三排金属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硅胶面具、特效妆容颜料和假发。蓝羽戴上乳胶手套,先将脸部轮廓用肤蜡重塑——颧骨处垫高两毫米,下颌线填充出更锋利的角度,唇峰磨平些,添上几分男性的钝感。她拿起喷枪,深棕色颜料在脖颈处扫出自然的喉结阴影,锁骨凹陷处用高光提亮,瞬间弱化了女性特有的柔和线条。最耗时的是眉眼,她用防水眼线笔在眼尾拉出三毫米的锐角,再粘上层极细的假睫毛,配合深灰色眼影晕染出深邃感,原本清冷的狐狸眼顿时变得英气逼人。假发是定制的深棕色短发,发丝带着自然的卷曲弧度,她对着镜子抓揉出随性的凌乱感,额前碎发恰到好处。换衣服的时候,她穿上束胸衣,将原本玲珑的曲线裹成平坦的肌理,外面套着烟灰色高领羊绒衫,领口随意地翻折两圈,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黑色直筒西裤包裹着长腿,裤脚刚好盖住五厘米厚底切尔西靴的鞋帮,原本一米八的身高再添几分挺拔,站在穿衣镜前时,连她自己都恍惚了片刻。镜中人肩宽腰窄,抬手整理袖口时,手腕处露出的机械表链衬得手指愈发修长。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说话时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点磨砂质感,完全听不出原本的清冷女声。“完美。”蓝羽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略带痞气的笑,眼底那抹属于蓝羽的美丽被妥帖地藏进男装的英气里。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羊绒大衣,玄关处的智能镜捕捉到她的身影,自动报出室外温度,她抬手按了按帽檐,推门走进暮色里。滨江国际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里,水晶灯折射出流光溢彩,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蓝羽刚走进宴会厅,就被悠扬的小提琴声裹挟,侍者托盘里的香槟泛着细密的气泡,映得满室璀璨。裴砚琛倚在吧台边,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宽肩窄腰的线条在灯光下愈发分明,抬手倒酒时,袖口露出的铂金腕表与他挺拔的身形相得益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矜贵气场。刘月就站在他身侧,紫色鱼尾裙勾勒出曼妙曲线,露背设计将雪白肌肤衬得愈发晃眼,眼波流转间,涂着正红色唇膏的唇瓣微微勾起,举手投足都带着勾魂摄魄的媚态。沈知夏挽着云熠乾缓步走来,他一身深灰色西装沉稳内敛,沈知夏的白色礼裙素雅清新,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在喧嚣中透着别样的温情。顾燕南身边的洪晚意穿着淡紫色旗袍,盘起的发髻上别着支珍珠簪子,温婉的气质与他身上军人特有的刚毅沉稳形成奇妙的反差——他站姿如松,笔挺的黑色西装遮不住常年锻炼的紧实肌理,下颌线绷成利落的直线,连端酒杯的手势都带着军人的严谨。陆昭野一手插在香槟色西装裤袋里,另一只手松松揽着江予宁的腰,银灰色丝绸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裴总别虐了,蓝院士要和你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