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之时,她还目光低垂,不与巴勒顿对视。
时寻此时也已来到尤朵拉房间中。
但碍于巴勒顿在,他也没有让尤朵拉看到自己,再和尤朵拉说话,只悄悄藏在旁边观察。
巴勒顿在尤朵拉对面坐下,黑着脸开口。
他的语气充满责备。
“你去哪里了?才从祭坛那边回来,身上还带着伤,怎么就这么迟才回来?”
“我听说精灵族的来了,所以去见黛儿了。”尤朵拉实话实说得很,事无巨细地将自己和黛儿等见面的全过程都说了出来。
巴勒顿的面容稍有缓和,但话中还带着几分不满。
“你怎么脸我们黑马褂卫队的事情都和他们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地方多么重要。”
尤朵拉唇边仍是那淡淡的温柔笑意。
“大王兄,以前黛儿也在我们宫里住过这么长时间,那时候即便有我时常陪着她在都城内外玩耍,她都还一心惦记着要和我去更远的地方玩,这一次距离大典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现在都城中既少了许多能让她玩的地方,她又不能走远,我也不好总陪着她玩闹,实在担心她会乱闯禁地,这才特意提醒了她。”
尤朵拉微顿,又道:“说来便是大王兄不来看望我,我也想今夜晚宴前见着大王兄了,就与大王兄说,若光明教会或是蜀山等派人来了,我们还是先与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都别误入黑马褂卫队驻守的地方才好。此前来的都是些小势力的人,只看有我们的卫队,已是不敢造次,可这些大势力不同。我们能尽量少生事端,还是该避免事端,免得在大典之前横生波折。”
尤朵拉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巴勒顿听得,也露出几分思索。
半晌,他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与其等他们来了之后发现,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多加注意。刚才只想着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险些将来找你的正经事给忘了。”
“王兄有什么事?”
巴勒顿从袖间取出一个小瓷瓶。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给你送药来了。今日轮到你给祭坛放血,伤口还要在腰间,当王兄的实在心疼。这瓶药你就用来涂了,能好得快些。”
尤朵拉接过了药,又问:“王兄可还有别的事?近来宫内宫外事务繁多,父王身体又不大好,还须王兄多加劳神,小妹实在不好过多占用王兄的时间。”
巴勒顿笑着摇摇头:“没事,等你涂了药,我就走。”
尤朵拉垂眸看着药瓶,指尖不禁稍稍收紧。
“大王兄……”她可不敢相信现在的巴勒顿真是如此好意来给她送药!
自当日父王和大先知一起,和他们这些王子公主说时寻,乃至蜀山和整个东方派系都可疑后,她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事情有异。
她算是聪明的,那时候就听着大王兄他们踊跃表态,附和着父王和大先知,而自己没有怎么发言。
她的七王兄当时候也没有说什么,但在兽王给精灵女皇传讯,让精灵女皇小心时寻后,七王子就来找她说不赞同父王的做法。
她当时也不敢表露真实想法,唯有说父王的决定总有父王的道理,她要相信父王是为了兽人王国好,为了这个世界好。
再后来,她就发现自己身边的宫女们的言行举止都开始发生变化。
那时候的变化还没现在明显,但那些一直侍候在她身边的宫女,已经陆续失踪的失踪、要离开王宫的离开了王宫,性情大变的性情大变……
她还看到她的七王兄也性情发生了某些变化。
她试探着问过七王子一些以前只有他俩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