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好像有了密集恐惧症。胡乱地抓挠,想要彻底破坏……
“不许碰!”一句严厉的警告,然后伤口被轻柔的布料严严实实地覆盖住。
可周于礼哪里还听得到。
两只手因为过度用力变得僵直,无意识地抓挠着身体表面的肌肤,但又被大力控制住,失去了着力点,周于礼无助地挠抓着地面。
那些缠绕的鳞片终于褪去。但他们只是暂时隐藏了,蛰伏在神经表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像一些创伤性后遗症一样,身体总是比大脑更先一步记住疼痛。
苏迪总算把伤口缠绕好,确保不在流血之后,松开钳制的手,任凭周于礼失去支撑滑落。
后续的疼痛密密麻麻褪去,周于礼倒在地上抽搐。
“能量补充我会叫外送送过去,你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再走。”苏迪的声音全然没了方才的蛊惑。
“嘎达”一声,他按灭射灯的灯光,周围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际,周于礼沉沉闭上眼睛。
……彻底陷入黑暗了呢。
身体好痛。
苏迪靠在卧室的窗口抽烟。
尼古丁的味道充斥鼻腔口腔,他望着遥远的城市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密不透风一般压抑。
“……”苏迪吐出一口烟圈。手机响了。
苏迪接通:“嗯。你的人?在我这里。只是一个小测试……哈。别放在心上。”
尽管声音带着笑意,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丁点表情。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发了很大的火,苏迪干脆把手机放在了窗台边,静待一分钟后,点亮屏幕,显示通话已经切断了。
苏迪脸上浮现淡淡的疲惫。
摁灭香烟,头伏进臂弯。
“……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呢。”他转过脸,漂亮的眼睛里盛满泪水,“……经得起考验的感情,真是幸福啊……”
周于礼醒过来了。
客厅里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坐着两道阴影。
其中一个,令他恐惧,另外一个,令他熟悉。
周于礼低头,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并非苏迪给他看过的针脚,只是普通的外科缝合针。
“用过特效药后,伤口不会留疤。”
沙发上其中一道声音说道。
“知道了。”另一道声音出声。
“裴炤。”周于礼开口,准确无误叫出他的名字。
“别叫我。”那声音却没有如预料之中的轻柔,疲惫而陌生,甚至不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别和我说话,我不想在外面不给你面子。”
裴炤很生气。
他叮嘱过周于礼多少次,不可以单独找苏迪,结果这人跑来找苏迪做什么该死的木偶实验。
“滚回去。”太阳穴突突跳动,裴炤不留一丝情面。
天知道,蓝霁同他说后,他跑过来时,双腿都是软的。当苏迪打开门,他看到倒在那里抽搐不停,身上还扎着针线的周于礼时,他简直要疯了……
“只是个玩笑,甚至没有上次最轻一道伤痕可怕。”苏迪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