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宽松,纽扣匆匆扣了大半,最上面几颗还没来得及扣上,半敞着,若隐若现露出莹白如玉的饱满。
布料被地板水汽浸湿,白衬衫起不到丝毫遮挡作用,紧黏着皮肤透出肌肤肉色。
阮秋词本能想要避开视线,可没忘现下是怎样特殊的情况,那些旖旎的念头不合时宜,显得过分肮脏。
她移开眸子,先确认对方伤处。
脚腕绷带彻底打湿,衬衫仅能盖住臀部,剩下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上,膝盖附近泛着突兀的淤青,格外醒目。
估计是跌倒时撞伤的,以女生的疤痕体质不知道要恢复多久。
还好这些都只是皮肉之痛。
“脚腕有事吗?”她沉下心询问,怕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池萤撑着胳膊摇摇头,又蹙眉道:“就是胸口摔得好痛,好像撞到了。”
她旁若无人地扯着衬衫领检查,手指点在白软上轻按,想要确定位置。
阮秋词下意识跟随她动作看去,入目一片晃眼的白,肌肤映着浴室顶灯,似有光华流淌,锁骨残留的水珠滚落,掩没于沟壑深处。
她目光被烫到似躲开,下一秒手腕却毫无防备的被一把握住,女生柔柔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揉一揉?”
阮秋词微怔,长睫飞快颤了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扭头,池萤苦恼地皱着眉,仿佛没察觉这话有多么奇怪,“总感觉闷闷的,要用药膏化瘀。”
她嘀咕完才意识不对,失笑道:“啊,还是我自己来吧。”
阮秋词一言不发站起身。
“姐姐?”女生疑惑轻唤。
她垂头沉默半晌,伸手,略过话题反问:“不起来吗?”
发丝滑落,面部背光陷入阴影中昏暗不明,池萤看不清她神情,因为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升起点忐忑不安。
声音噎回肚子里,她抬手搭着女人手掌借力,想要站直。
但膝盖着实摔在地上,撞得生疼,本就行动艰难的腿雪上加霜。
见她这副费劲的模样,阮秋词眉眼更是冷了冷,弯腰,环住她的胳膊搂着背用力一提。
池萤踉跄扑进她怀中,虚弱地喘着气。
膝盖和胳膊肘刺骨的疼痛这时才后知后觉涌上来。
女人没说话,周遭闷热的水汽凝结成冰,温度骤降。
路过散落的洗护用品,池萤抱歉道:“对不起,摔坏的东西之后我会赔给姐姐。”
“不用。”
“嗯?”她以为又是划清界限的客气,压下不满,转头,“这是应”
话音突然顿住。
未散尽的晚霞裹着深蓝夜色,自阳台悄无声息侵入室内,阮秋词漆黑的眸子如同远处背景幽邃的海面,一眼望不到底。
她似乎浅浅地弯了下唇,却没有丝毫温度,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已经还了我很多礼物吗?”
池萤愣了愣,恍惚的功夫,女人已恢复如常,扶着她到沙发坐下。
“腿。”
“什么?”
小腿传来温热触感,池萤回神,女人蹲在面前托着她的腿,仔细端详膝盖淤青。
可能擦到了地砖,表面有轻微破皮。
“需要上药。”
“哦,我房间有”声音轻轻低下去——阮秋词没有理会她的答话,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碘伏棉签。
冰凉的液体在伤口涂抹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