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一些陈词滥调。
不料却能听到一些新鲜的说法。
“迁都?”姜姮缓缓重复。
那大臣解释:“只是另设陪都。”
“届时,储君留陪都,天子居长安,想来会减少许多麻烦事。”
说着,他们呈上来一卷皮书,上头所描绘的,正是大周的疆域图。
其中长安城附近的几处郡县,都被圈了出来。
几位臣子时时刻刻注意着姜姮的神态,见她并未直接出声反驳,以为是此举投其所好了,心中略喜,面上还是不慌不忙。
将这图上几处地,一一介绍了过去。
自是各有各的好处。
可天下郡国,又有哪处,比得上长安城呢?
自古以来,父子君臣离心,就是因相距太近,抬眼就能见刀子刺来,又有谁会不怕?
何况不是亲父子,连亲兄弟都算不上。
王不见王,这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将利弊都详细说尽,
几位大臣又立回了原地,拱手,等着姜姮的旨意。
四周静悄悄的。
宫女们本还听得津津乐道,可到了后头,也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原来,外头天色早已暗下。
“这主意,不错。”
姜姮声音一出,那在旁偷懒的小宫女立刻惊醒,还有几分慌。
只怪老头子们要长篇大论,还误了时辰。
所幸,姜姮好似未瞧见,只淡淡说了一声“赏”,她们带着后知后觉的怕,连忙应下,下一刻,人就转到了臣子面前。
“诸位大人,请走吧。”
几位臣子面面相觑,看不出姜姮心意如何,而自己筹谋已久的方案,又是否可行。
可直接问,是不敢问的。
只好说一声谢恩,转身离去。
长生殿内,只留姜姮一个人,静静思索。
香是清甜又熟悉的。
正是引梦。
她许久不用“引梦”了,只是长生殿负责弄香的宫人,并未跟出宫去侍奉,自然就无从得知她的“喜新厌旧”。
想着,这新人便来了。
南生缓步走入,手捧一碗甜汤,步伐很轻,几乎飘似的,就到了她的身侧。
“殿下……”小声唤她,与生俱来的温柔缱绻意味。
“嗯。”姜姮应了一声,本无太多心思,去与他谈笑,可忽而心思一动。
捧起他的脸颊,视线直直地落在了那道疤痕上。
那日姜钺刀落下,擦出的伤。
如今还未好全,淡淡的粉色,珠光下瞧,像是卷边的花瓣。
姜姮轻声:“瞧着快好了。”
南生:“是太医们,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