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阿稚做一个真正的太子,既由万民供养,便容不得自己的一点私心……”
姜姮沉默。
这话……似曾相识,可她分明从未有过这样的言语,也少有这样的思索。
她是听谁说起过呢?
纪含笑离去后。
又一人走入。
因步伐很轻,走在木地板上,也并无太多动静。
姜姮懒得回头,以为是南生,便毫无防范,又在那人走近后,自然而然靠在了他怀中。
却是截然不同的怀抱。
姜姮挑起眉,见到一张因神情肃然而显得冷峻成熟的面庞,叫出了他的名号,“殷二。”
目光往下挪,薄薄布料挡不住有型的躯体,她笑了笑,“不舍得放手吗?”
殷凌看她一眼,未置一词,正要放手。
姜姮本就全倒在他怀中,他只微微松了一点手,这身子就坐不稳,要往后仰去。
“呀……”姜姮惊呼出声。
殷凌及时伸出手,又拦住了她的腰。
二人的距离,哪是君臣?
姜姮半是惊魂未定,半是故意试探:“你在想什么?”
殷凌垂眸,目光在她唇上,明晃晃的一道,根本未遮掩,他道:“在想,你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妻。”
话语同目光一样,都直白,他从不屑于说言不由衷的话。
姜姮笑了笑,轻轻推开了他,“外头如何了?”
殷凌:“还好,最不服气的几人,是许相下边的。”
姜姮:“可有法子解决?”
殷凌问:“能见血吗?”
这样的话,从前的他会说出口吗?
姜姮想来想去,难得遗憾,从前未好好了解他。
“当然可以。”笑,“历朝历代,立储换位的事,有几桩是风平浪静的?”
殷凌凝视她:“好。”
姜姮又笑。
殷凌拉过她,一个深深的吻,便落下。
唇齿相依,不是第一回了,便能轻车熟路,扮得乐得其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利用?
“想当初,许相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是在他附和后,先帝才指婚,其实没有他,那桩婚事还是会落得这他们头上的。
殷凌:“是。”
姜姮:“他不想养老,就算了吧。”
殷凌:“嗯。”
停留在腰上的胳膊,逐渐用力,像是要陷入她的身躯内,融为一体了,自然而然不用再讲什么相互算计。
“姜姮……”
他声中带着低喘。
姜姮轻飘飘瞥去一眼,殷凌长得并不差,虽比不上南生,但放在这长安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更难得的是,是他那一点见过真正风雨,却还被保留的少年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