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提点道:“虫蠡一般的人,何谈什么忠义,当然保命为重。”
“在下明白了。”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未多想,因为有搜查的手下传信过来,说找到了一个锁着的木箱。
门大开着,伊蒹进屋之前屏退了手下,吩咐道:“为防玉玺无碍,你们都在外候着。”
他从身旁手下腰间抽出剑,提着径直往角落里的木箱过去。只听他手中短剑一扬,木头箱子应声而开。
他袖袍落下,拿出由黑布紧包着的物事,须臾,他举着它转过身,话音难掩激动,“谁找到这木箱的,站出来,我重重有赏!”
他话音刚落,一见眼前掠过一道白影,紧接着手里一轻,玉玺旋即不见踪影。
“哪来的贼?”伊蒹眼神一厉,握紧手里的剑就要朝对方刺去。但终究晚了一步,他剑还离对方半丈远,反被对方一把扣住喉咙逼至刃下。
“大人!”手下们见状大惊,忙拔剑要冲进来。
“不怕你家大人死,就大可过来。”愫愫利落把玉玺结在腰间,剑刃又近了几分。
“你们搞搞清楚,到底谁才是贼。你来主人家偷东西,啊不,抢东西,还不许我这个路见不平的侠客管管?”
“你究竟是谁?”他身体动了动,脖颈处立刻现出一道血印。
“都说了,路见不平的人而已。”愫愫嘴角笑了下,这笑在在那些人眼中格外渗人,“让你手下人都退下去,我有话要问你。”。
伊蒹朝为首那人使了个眼色,后者慢慢领着人退到视线之外。
愫愫懒洋洋掀起眼皮,淡淡道:“不够,再退。”
一众人又退出后院。
碍眼的人终于看不见了,愫愫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愉悦。她撤下剑,绕到此人面前。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望着他的眼睛,藏着警惕,戒备,惊讶,还有……局促?
有意思。
愫愫指尖抬起他的下颌,逼着他仰视她,眯了眯眼睛,“我见过你?”
“没有。”伊蒹答得爽快,眉头似乎因她的动作紧锁着,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慨慷之气。
既是敌人,愫愫暂时还没有与他理一理记忆的意愿,她松开手,双手抱胸,目光一寸一寸划过他的脸,“说说吧,你要这东西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你不必知道。”他语气依旧冷硬。
“你或许不了解我,我这个人自大惯了,最不喜不听我话的。”剑锋一动,定在他胸口,脸上笑吟吟的。
“让我猜猜,是荀家,还是方家?都七年了,他们竟还不死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