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家近来,应该会低调些了。”
朱楹接话,脚下步子并不见停,他并不回望身后重重宫阙,只道:“今日,你受委屈了。”
徐妙容哭笑不得。
若是这话是在她听到谣言时听到的,她或许还会觉得,就是就是,她受委屈了。可此次此刻,听到这话,她只觉得好笑。
“丘家若听到这话,怕是又要骂我们得寸进尺了。”
嘴上说着得寸进尺,她面上并不见害怕。
朱楹道:“他们不会再有嚼舌根子的机会。”
“你这话,是何意?”
徐妙容琢磨着,丘松是滚了,还滚远了,丘福也被朱棣禁足了。禁足此举,也是故意下丘福的脸的。可,一个月后,丘福又不是不能出来了。
再说了,朱棣心中虽然恨,可他到底还是留了余地的。
如果丘家不作死的话……对,作死。
“你是说,丘家要作死?还是你想让他们作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丘家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不欲再与他们纠缠,我想,斩断他们的希望。”
“希望?”
徐妙容眉心跳了跳,丘家的希望,不就是朱高煦吗?
朱楹的意思,是断了朱高煦的夺位之路?可,这事,需要些时间。
按照历史进程,朱高煦的确登不上皇位。文官们属意朱高炽,也会相继开始发力。但,朱棣彻底下定决心的时间点,并不在现在。
况且,哪怕后来朱高煦与皇位无缘,朱棣心里,也一直没放下他。朱高煦不想就藩,朱棣还真由着他去了。
想让朱棣厌弃朱高煦,难度有点高。但,无法从心理上将人从朱棣心里踢开,倒是可以在物理上,将人踢走。
“妾身有一个好主意。”
灵光猛地一现,她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这个主意让她血脉贲张,一时间恨不得时间赶紧快进到两年后。
“不过,说起来,妾身有件事想要先问问王爷。”
寻思着两年之后的事也不是不可以提前发生,她将心中想法按住,先问了最想知道的事,“王爷怎会知道,象山送了信来?”
“象山。”
朱楹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住了,轻声念了“象山”两个字,他说:“从象山回来的时候,我同他们提了一嘴,说你不容易。”
啊?
徐妙容有些意外,“然后他们就写了信来?”
“对。”
朱楹点头,又说:“陈五姑娘,是个聪明人。”
他提到陈丽质,徐妙容便明白了。此事,是他有意为之,他不过随口提了一嘴,说她不容易。至于为什么不容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陈丽质聪明,不管是为了投他们两口子所好,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总之,她借了知县夫人的势,送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