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礼,的确将她摘的干干净净的。她不是独自一人消失的,她是和象山知县夫人的义女一起消失的。
两位身份矜贵的女子,并各自的丫鬟,加起来,便打破了一切谣言。
“你早知道他们会造谣是不是?”
她仰起头,看着朱楹。
不等朱楹回答,又急急问了一句:“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话未说完,便被朱楹打断了。
“没有。”
他说。
他还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从来没有。
四个字,明明很轻,可落在徐妙容的耳里,却恍若千钧。
这时代,名节大于天,她来自后世,不介意这些,可他,竟然从未多想过。
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忽有宫女匆匆赶来,传话道:“还请安王妃留步,娘娘想请你去柔仪殿里说说话。”
那宫女是徐妙云跟前的。
徐妙容与朱楹对视一眼,顾不得多说,只说了一句“王爷先回去吧”,她便转身,跟着宫人往柔仪殿里去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到了柔仪殿,她竟然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朱高煦正跪在殿里,埋头听训。
这副样子……
徐妙容没明白,朱高煦是今天才回来的,怎么人刚回来,徐妙云就让人跪了?可徐妙云为什么让人跪?
“二侄儿,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她看似关心的问了一句。
心里却想着,记忆里,徐妙云好像不太爱动手……不,徐妙云以前拿戒尺打过三哥徐增寿。徐增寿被她打的哭爹喊娘,什么坏毛病都改了。
思及此,忙朝着徐妙云手上看去。
徐妙云的手上,还真有一把戒尺。那戒尺,和朱棣手上那把,还是情侣款的。
下意识的,徐妙容又朝朱高煦手上看去。结果朱高煦的手,攥的好似大号鸡蛋,里头红不红的,她也不知道。
但看朱高煦的神色,她推测,应该蛮疼的。
徐妙云打过朱高煦了。
这个认知冲进她脑海。不好吱声,她便乖觉地先站到了一边。
咳咳。
朱高煦咳了一声,面上有些挂不住。
徐妙云却不叫起,将那把戒尺缓缓放下,她才道:“他做事不妥,我说了他两句,他还与我顶嘴,该打。”
这话……徐妙容感觉,好像是同她说的。
不好装作没听见,也不好打探朱高煦是怎么顶嘴的,她接茬,劝道:“大姐姐莫生气,高煦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直肠子,脾气上来,谁都不认。”
六亲都不会认。
“宁波市舶司出了那摊子事,他心里头怕是,也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