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屿正在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听见洛清霖的问话。
“姜烟屿!”洛清霖又喊。
姜烟屿这才回过神,“没事,我只是不喜欢待在这里,你继续看看外面的风景,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这么讨厌这里。。。。。。
他都还没有说什么,姜烟屿就说要回去。
洛清霖不继续看外面的景象了,挪挪位置,凑到姜烟屿身边,黏糊糊抱着搂着。
“你困不困?”洛清霖小声问,“抱着我睡一会儿?”
姜烟屿捋捋洛清霖额间的碎发,手掌覆到他额头上试温,确认没有发烧,才放下心。
“别睡,马上就到我的住处,到了再睡。”姜烟屿说。
夜色里,车子穿过亮堂的楼宇,驶过人烟稀少的街道,最终停在繁华的购物街道上。
姜烟屿在伦敦的住处,是个顶层的复式公寓,公寓层往下是酒店与俱乐部,面积比在京城的公寓大得多。
公寓里提前开着热气,洛清霖一进门就觉得热,额头上凝着薄汗。
房内的装修很简约,有种未来主义的冰冷感,整体色调黑白相间,到处是不对称设计,墙上挂满人看不懂的抽象艺术作品。
不同于姜烟屿在国内的住处,总是装潢温馨的“小屋”,顶层公寓里没有“人气”,让人觉得陌生、有距离感。
洛清霖站在门边,有些局促,脚上还踩着在千屿岛穿的人字拖鞋,愣愣说:“我,我要换鞋吗?还是脱鞋再进来。”
一到伦敦,姜烟屿就情绪不好,先进门走在前方,闻言停下脚步,便蹙起眉,想问洛清霖怎么回事。
但小雀脸上的局促和不安很明显,自卑的情绪好不容易在这几个月里养好,一到这里竟然又发作。
思及此,姜烟屿心里更是烦躁,不是对洛清霖烦躁,而是对这房子、对伦敦感到烦躁。
“你直接进来,换什么鞋?想脱就脱,想穿就穿,随你开心。”姜烟屿抬起脚,随意将鞋一甩,甩到角落里堆着,和发脾气的小孩似的。
赤脚站在地上,姜烟屿朝洛清霖努努下巴,示意他学着自己这样做,将鞋随便甩,甩到哪里都行,什么都别管。
洛清霖甩脚使了使,做不出这种粗俗举措,犹豫片刻,只将鞋脱在门边,规整放好,这才赤脚往里走。
走进去,洛清霖才发现这间公寓没有门,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客厅,一层近三百平的空间,被曜黑色的玻璃面随意切割,形成各种不规整的小空间。
边缘的墙壁全是玻璃,洛清霖远远站在门口,就能看见楼外的街景,俯瞰较低建筑的楼顶。
洛清霖跟着姜烟屿走,不自觉放轻脚步,仍有些拘谨。
许是因为疲乏,姜烟屿随意走到一处黑色的矮沙发,舒展四肢,躺在其上。
闭眼躺了几秒,姜烟屿睁开眼,洛清霖正拘谨站着,站得笔直,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学生。
姜烟屿伸出手,一把将洛清霖拉过来,扑到自己身上,一起慵懒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