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两人闹得并不愉快,在奉颐这里,说是决裂也不为过。她笑了笑,像是不信:“他会说这样的话?”
Leo点了点头,模样肯定。
她微微挑眉,神色无恙:“我知道了。”
Leo闻言,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可就是这一眼,Leo知道,奉小姐不会再找他了。
Leo离开后,奉颐又在原处坐了许久。
直到宁蒗进门来提醒她快入场,她方才堪堪回过神,起身出门。
坐在时装会场,周遭充斥着节奏强劲的音乐,身材高挑的模特踩着节拍从眼前一个接一个地过。
她视线淡淡,偶尔低头与人浅浅交谈。
心脏却在空荡荡地疼,没有停止过一秒。
那次之后,她再没收到关于赵怀钧的任何消息。
这个人消失得彻底,有关他的一切消息都被有意封锁屏蔽。木息阙里有关他的所有物品也都被Leo抽空时悉数搬走。
但他唯独留下了林林。
《长宴》审核周期长,这个期间奉颐几乎身无分文。赵怀钧分割给她的房产与那一大笔钱,倒是实实在在地解了她燃眉之急。
她是在次年二月回的北京。
二月时,新年至。年岁荏苒,光阴往复。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她来到北京的第十一个年头。
曾经在瑞也嘉上做艺人时负担不重,常师新过年期间能不给她安排工作就不安排,除却最忙的那几年待在剧组里,其他时候她大都能回一趟扬州。
但今年自己成了老板,就不能偷闲了。
车上了高架,司机开往的目的地是木息阙。
路上奉颐比对着手头上两个剧本项目,又想起初二有场与某位监制的饭局,在手机备忘录里作下记录和标注。
宁蒗坐在后面玩手机,却不知看见什么,忽然笑了两声。
奉颐瞥了一眼,问她看什么这么乐呵?
宁蒗从后面趴上来,拿着手机给她看。
是一则圈内共同好友的朋友圈。
这位经纪人发了一张照片,定位在拉斯维加斯,背景的赌桌旁有个人,眼熟得很。
奉颐接过放大仔细瞧,辨出这竟是好久没联系的常师新。
宁蒗在耳畔笑道:“新哥最近快活着呢,前段时间还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
奉颐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心中骂了句这人愈来愈不思进取,而后将手机还给宁蒗。
可半分钟后,她倏然一顿,反应过来其中的异常——
怎么又是公益慈善,又是赌棍赌场……
刹那间,奉颐想通了什么,脊背顿时升腾起一股寒意。
她细思极恐,越思越恐。
他去拉斯维加斯干什么?
一个从不沾赌的人去国外有名的赌城,还能干什么?
突然这么大动作,只怕事态已经严重到了人顾不得体面周全的时候了。
“常师新现在人在哪里?”
宁蒗愣了愣:“应该回国了吧?前几天还听粟粟说他回来加班了。”
她心神不宁,合上文件:“调头,去瑞也嘉上。”——
她离开瑞也嘉上还不足一年,再次回到这里时,没有半点生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