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颐上台时,他难得正视起今晚这场合,手机扔在一边,认真观赏她走向荣誉。
李蒙禧会被主办方安排成为奉颐的颁奖嘉宾,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不过赵怀钧挺满意主办方这套安排,至少真的给了她想要的重视与厚待。
他知道这姑娘对李蒙禧有莫名其妙的崇拜情。
崇拜,说实话在他的字典里,这个词儿若一旦出现在异性之间,从来只会被释意为:情爱。
就像许多慕强者对另一方的感情中,首先得拥有崇拜,方足以衍生为爱情。
这套理论不一定对所有人适用,但对奉颐,绝对准确。
赵怀钧眼看着奉颐痴痴凝视李蒙禧,眼中刹那间星光闪烁,像个十六七岁的纯稚小姑娘。
他很少见她这样。
应该说,从未见过。
那是对待偶像的态度吗?
这情绪令人难以参透。
台上的姑娘在踌躇满志地发表感言。
沉冷的性子那天脸上却多带了一丝温善笑意,她最后说道:“我呢,希望这个奖成为撬开我人生的第一把钥匙,我会多多努力,用自己的余生,去一扇一扇开启那些属于我的荣耀之门。谢谢大家。”
说完掌声暴鸣如雷。
赵怀钧的眸色却渐渐冷了下去。
耳鸣喧嚣中,高从南凑过来轻啧,精准评价:“这姑娘还挺年少轻狂,像你。”
这话是高从南极尽桀骜的一生里,难得能听见的几句好话之一。
赵怀钧没表露情绪,跟着抬手鼓掌,扬了扬唇角:“就当你夸我。”
那天散了后,他没受奉颐邀请参加他们团队的庆功宴。
一是觉得他们团队内部庆贺,他去了其他人恐不自在;另一个是他心头不大爽利,仿佛堵了一块东西,干什么都没劲儿。
同高从南挥别后,他开车前往酒店。
车开到一半,又忽然想起她酒量不好,今日若庆功宴喝了酒,怕是会醉酒不起。
于是他调转方向,去了他们庆功宴餐厅外等待。
到时他给常师新发了一条提醒短信。
车静静停在树荫下,等了有一会儿,人没等到,倒是先将烟瘾等上来了。
他从车里随便翻出一袋烟,取出一根衔在唇上,然后点燃火机。
咔哒。
一豆明亮火苗短瞬照亮男人的轮廓,与黑暗阴影相交,碰撞出半明半昧的老旧质感。
白雾顿起。
他仰靠在座里,缓缓舒出*一口气,耐了心等待她电话。
又是几根烟的功夫过去。
赵怀钧处理完邮箱消息后,终于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熙熙”。
他接起,那头果然想起宁蒗的声音:“赵总吗?熙熙喝醉了,您就在外面吗?”
“嗯。”
“噢噢噢,那好,我马上把熙熙扶出来,麻烦您了。”
挂掉电话后,赵怀钧开门下车。
宁蒗很快出来,她同另外一位同事搀扶着奉颐,见到他,对他笑道:“赵总真有心,等了很久吧?”
“不算很久,”他接过奉颐,稳稳抱住她:“你们还得继续?”
“对啊对啊,常总今天高兴,喝多了,正在里面同大家玩得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