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卸下力气,同她对峙。
她越倔,越反抗,他唇边那抹谑意便越重。
仿佛这样发展才有意思,仿佛她这样反应才正中他下怀。
忽地,他嫌不够似的,往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那一刻奉颐身子微晃,不受控制地往上挪了半寸。她咬牙,死死蹬住床,更踹紧了他。
她那点儿力量在他这里排不上号,他握住她踩在自己身上的脚踝,不顾死活地轻佻开口:“再用点力。”
她也果然如他所愿,唇齿中还不忘艰难溢出一句:“王八蛋!”
委屈与愤怒交织,若是细品,里头还掺着点媚气。
能听得男人欲生欲死。
赵怀钧被骂得爽,笑起来。
这场较量,不相上下。
一个妄图征服,一个拼死抵抗。
一个要往上,一个要往下。
而这一切的较劲中,最令她难受的,是随着彼此外部力道加深,契合度也更深,两块最敏感的死死拧绞在一起,拧得那股子渴望不受控地愈发强烈漫溢。
——她想要他,非常想。
——而他更甚。
身体说不了谎,床单亦能证明一切。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渐渐地,男人和女人的眼中都开始出现一丝裂缝。
都已经在决堤的边缘强忍。
她拧着眉头,急促地呼吸着,哪怕被欺到红了眼眶,心中骂了无数遍的王八蛋,也没有半分退怯之意。
如此蓬勃的生命与强悍的韧劲儿,在这一刻直观地传达进赵怀钧的眼睛与心脏。
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
“奉颐。”
他握住她轻颤的下颚,那具身子紧绷,已经被他折磨到了极点。
他摁住她的小腹,终于给了彼此一个痛快。
在他松懈活动那一瞬间,持久紧绷的神经顷刻间冲上大脑,彼此被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洪水顷刻间决了堤。
她呜咽一声,与他紧紧相拥,急切地相互需要,尽情放纵。
奉颐从未从未如此舒畅过,舒畅到攀住他,埋首进他的脖颈,险些哭出声来。
而赵怀钧吮着她的耳后的地方,抓着她的腰,哑了声,贴在她耳边,说:
“你以后跟了我吧。”
话落,窗帘颠倒,床头灯被打翻在地。
可谁也没在意那些凌乱的物件。
屋内没了灯照耀,满室愈加荒唐。
……
次日晴朗。
厚重不透光的窗帘紧闭,颠倒日夜的漆黑隔绝一片好春光。
赵怀钧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悠悠转醒时身侧空空如也,满室狼藉里只有铃声在歇斯底里地喧嚣。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没搭理,出了会儿神,盯了半天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