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不清万俟濯的面容,也能想象他面若春风、和和煦煦的绵里刀模样。
书窈此刻只庆幸,还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果然什么善解人意、什么脾气好都是装的,他就是个黑心肠。
“窈窈,我进来了。”推门时,万俟枝还给她预告了一下,虽然是此情此景并不适用的预告。
室内的电源被万俟濯完全切断,万俟枝只能凭借手机微弱的灯光缓慢移动。
“害怕吗?”腿根被握住抬起一点。
透过窗帘缝隙,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泛红、泛粉的潮湿。也不知道是被万俟濯吓出的冷汗多一点,还是自发的更多一点。
急促的、窒息的呼吸。
万俟濯将她转了个身,露出鼻尖补充氧气。
一步、两步
万俟枝离得越来越近了。
而她的哥哥万俟濯却依旧不知收敛、没有收敛。
半胁迫式的,
被他牵着鼻子走。
微醺的感觉似乎从昨天晚上被带到了现在,书窈微张着唇瓣,金鱼吐泡泡一样轻轻呼吸。
近也不近,远也不远的距离。书窈似乎能感受到万俟枝如有实质的灼热视线。
像是要透过小熊和层层棉被,将他们看得透彻。
就在她伸着手要碰到小熊的前一秒,
“叮铃铃~”是万俟枝的电话铃声。
“万俟枝”支支吾吾的声音,在一阵嗤笑后终于妥协,“那个,我哥问你窈窈的房间在哪。”
万俟枝扯了扯唇,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窈窈在洗澡。让他等着。”
直到咔嚓一声关门声响起,书窈也没能回神。
积攒的、紧张的、害怕的,
刺激的、失神的早已经超过了书窈的承受范围。
只等门被关上,声音被完全隔绝。
万俟濯又将书窈转了回来。
浅蓝色的深海中映照珊瑚,视线中似乎只有彼此。
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
浴室炸开水花,
紧绷的神经在骤然间得到放松,书窈的应激反应十分明显。
珊瑚色的瞳孔因为过渡的惊惧,漂亮地失焦。
“坏”她抽抽噎噎半天也只说出一个词。
想不通,怎么有人能这么坏。
但是断断续续传递出来的昨晚画面又在告诉她,醉酒后是她先动的手。
是她把人当成了裴书漾先开的头。
万俟濯只有一个破轮椅,跑不过很正常。
烦,
万俟濯被书窈下意识蜷缩着靠近的行为爽到头皮发麻。
双手被轻轻举过头顶,吻啄泪失禁下流不尽的泪水,完全缴械投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