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这个款式的皮筋在小情侣里风靡了一阵,作为黏黏糊糊的情趣与占有,男生腕间几乎是人手一个。
而书窈就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照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窗外阳光透过树荫在她白净的脸上、卷翘的睫毛上落在点点斑驳。
眸光定焦的瞬间,正巧与后座的裴书漾对上了视线。
她扬唇轻哼一声,细白手指点在了镜中裴书漾被衣袖严严实实盖住的手腕。
像是在说,裴书书你快看,这些我们早就有了哦。
书窈一直有个丢三落四的坏毛病。
这个习惯在遇到裴书漾后依旧没有好转,而是直接变成了裴书漾的一部分。
坏毛病直接被分担。
书窈想,她脾气那么坏,裴书漾占一半功劳。
就连找结婚对象她都在考虑,她不喜欢的不要,不能接受裴书漾的不要。
像是皮筋这种很日常的东西,书窈总是越用越少,上一秒才刚取下后一秒要用了又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后来这些东西,裴书漾就直接随身带了。
他就像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书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这些小习惯一直维持到现在就是很多年。
裴书漾一手拢着书窈的头发,一手将皮筋撑开,一圈一圈将头发绑成了一个很低的小丸子,松松地搭在左侧肩颈。
此刻书窈正因头发被绑起而变得凉快,轻轻呼吸。以至于当裴书漾将手分别搭在她肩颈两侧的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直至他手腕一个用力,将自己全部装了进去。
唇瓣都被撑成O形,
书窈微微瞪大了眼睛,盈满春水的眸终于在这一刻顺着泛红眼角溢出。
这一下太过于深刻,黏腻的声调都随之被堵在嗓子眼,好似失了声。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涣散无焦。
书窈细腿抖得有些跪不住,支在枕头上的手肘也像是做久了俯卧撑一般直接趴了下去,脱离裴书漾的掌控。
身子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向旁边一滑,有什么东西也随着她的动作滑出。
即使之前学过一段时间芭蕾,书窈也没改掉不爱运动的坏毛病。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红酒瓶打开的声音。
洇湿一片。
裴书漾俯身,涨红的唇瓣被落下了一个海盐味的吻。
她轻轻抽泣着,将手搭在了裴书漾头发上,舒服过后,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扯着将他这个坏狗揪起来了。
书窈并了并腿,声音粘稠:“呜呜讨厌你”
声音陡然变调,
被咬住了,咬掉了,坏掉了,要死掉了。
却又被强硬分开。
书窈指尖微微用力,轻扯裴书漾的头发。
齿抵着唇,逐渐咬紧。
柔软的腰身向上,变成了彩虹的弧度。
彩虹惯常出现在雨后,而现在似乎也与下雨无异。
只不过是人工、局部降雨。
晚上喝的那杯难喝到极点的绿茶和海盐奶盖早在肚子里化成了水,粗粝指腹绕着唇珠打转,以另一种方式喷出。
玫瑰馥郁成了海盐玫瑰。
床单彻底没救了,还有裴书漾的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