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司走上了二楼,在那间被他们当成临时据点的经理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美月正抱着那把复合弓,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空洞的黑色眼眸里,那两点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像是两颗遥远的、不祥的星辰。
健司没有走近,只是靠在门框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这是他两天来,第一次有抽烟的欲望。他需要尼古丁,来帮助他那颗已经超载的大脑,处理一些……超现实的问题。
烟雾,在他和她之间,袅袅升起。
“你……”
健司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声音因为许久没有正经说过话而有些沙哑,“还记得什么?”
美月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那个健司在记忆里见过很多次、却又在此刻显得无比诡异的、职业性的、完美的微笑。
“记得哦。”
她放下手中的弓,迈开步子,缓缓地向他走来,身上那套紧绷的荷官制服,将她那具非人的完美身体,勾勒得淋漓尽致,“我记得,我叫美月。以前,是在那个叫‘夜天堂’的赌场里,负责发牌的荷官。”
她走到健司面前,却没有停下,而是像一只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猫一样,绕着他,不紧不慢地走着圈。
“而你呢,”
她的目光,大胆地、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健司那如同铁塔般的身躯,“是须藤健司先生。我们赌场安保部的负责人。道上的那些小混混,都怕你怕得要死,背地里,都叫你‘歌舞伎町的疯狗’。”
她绕到了健司的身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调侃的笑意。
“不过呢,我们这些做事的,都只敢在背后,偷偷叫你‘健司先生’。毕竟……平常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对吧?”
健司猛地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美月又绕回到了他的面前,她伸出一根白皙得不像活人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健司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上。
“我还记得……我以前,还偷偷暗恋过你呢。”
她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健司那张冰冷的脸,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狡黠。
“可惜啊,你就是个榆木脑袋。除了打架、杀人,还有在那些风尘女人的身上发泄你那用不完的精力之外,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健司的眼神,微微一沉。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你现在,”他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感觉怎么样?”
“感觉?”
美月收回了手指,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对巨大的、将衬衫撑得快要裂开的乳房,然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那丰腴挺翘的臀部,像是在评价一件属于自己的、精美的商品,“感觉……很好。”
“这个身体,比以前那个好用多了。”
她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不会累,不会痛,就算被弄伤了,只要有……‘养分’,马上就能愈合。而且……”
她忽然向前一步,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将嘴唇凑到健司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呵气如兰地,轻声说道:
“而且……它能比以前,更清楚地,感觉到主人的肉棒有多舒服、多厉害。能更好地,用里面的小穴和子宫,去吞吃、去侍奉……主人的一切。”
健司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以前的美月,已经死了。”
美月退后一步,重新站好,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那种带着“人性”的狡黠,变回了那种绝对服从的、人偶般的平静,“在那张赌桌上,被那个叫松田的男人掐死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死了。”
“现在的美月,是主人你……用你的血、你的肉、你的种子,在这具完美的、名叫‘美月’的身体里,重新创造出来的。”
她微微地、向着健司,鞠了一躬。
“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健司沉默地看着她。他看着这个由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匪夷所思的、混合了“美月”的记忆和绝对忠诚的“新生物”。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愚蠢的上帝。
美月似乎很满意健司此刻的沉默。她知道,她的主人,正在理解和接受她的“新设定”。
她再次露出了那种属于“美月”的、营业般的微笑,用一种体贴的、秘书向老板汇报工作般的语气,开口问道:
“主人,接下来有什么吩咐?是需要我,继续去清点楼下的物资,为您规划接下来的行动路线?还是……”
她的声音,忽然又压低了,带上了那种致命的、只属于她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