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这两个字钻进敬真耳里,瞬间燃烧尽了他的理智。
穿衣好衣服坐在饭桌前的时候,明雪整个儿就是很后悔。
非常后悔。
早知道就不叫他那一句了。
这可倒好,身子骨酸软难耐,走两步腿上身上就不舒服,可还怎么去给孩子们上课?
敬真端着刚熬好的粥走进来,坐在她身边一勺一勺地喂她,“我去跟私塾那边说一声,今日就告个假,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雪蹙眉。
“总不能你们私塾就你一个夫子……”敬真忽然一愣,喂到唇边的手僵在半空中。
“私塾里就我一个夫子啊,夫君你忘了?”
明雪前伸脖颈,吃下那勺清粥,疑惑地看向他。
敬真干笑着,哈哈一声,“瞧我,脑袋蒙圈了。”执起帕子擦擦嘴,他又说,“别担心,你在家休息着,我去帮你教他们。”
明雪更惊奇,“你?你不是不认字吗?”
敬真脖子一梗,喉结上下滚动一霎。
“我、我刚学会的。”
这狗林观渡,弄的这是什么身份?
“你刚学会怎么能教孩子?可不能误人子弟了。”
敬真长出一口气,按住了明雪的肩,“别担心,娘子。你且在家好好休息,我去看着他们温书写功课,都可以的。”
他想起邻居大姐说的话,“你身子弱,更得好好养着,我们还得要孩子呢。”
这话也能拿在青天白日里说吗?!
明雪脸上飞红,轻轻啐了他一口,不再理他。
往后的时光里,简单的生活日复一日。
白日她教书,他做家务,晚上他们烛火摇曳,巫山云雨。
那条白纱带一直搭在床头,明雪没再问过,似乎也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疾风骤雨之中,她醉眼朦胧,透过那朦胧的纱带,低低叫了一句,
“敬真。”
风雨戛然而止。
她疑惑着扭动身子,“夫君?”
光怪陆离之下,那个身影缓缓俯下来,把头抵在了她眉心。
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下来,砸在她眼角,顺着脸颊,滚落下去。
“夫君,你怎么了?”
他却没说话,只是朝前挺身,缓缓又动起来。
在她不成声调的低呼中,他的唇,轻柔地吻上了她的眼睛。
窗台下那株不知名的花忽然死了。
这是第二天一大早,明雪发现的。
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她脑子里忽然一阵针扎一般的疼痛,仿佛有人把手伸进了她的头颅,死命的搅弄着她的脑子。
雪花,红衣,高烛,合卺酒。
一个少年站在漫天风雪中,衣衫褴褛,他叫她,师尊。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