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路的距离,他走得缓慢。
一是舍不得,二是在想一件事。
她愿意同他行房,可他不想用林观渡的身子跟她同房。
思来想去,敬真抱着明雪坐在了床沿上,他站在地下,久久地垂头看着她。
明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低别开了脸,细声嘟囔:“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看向小木床上挂着的麻纱帐子,敬真忽然一笑,俯下身去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娘子太好看了,我爱看。”
明雪扭头躲开,缩着身子往里躲,“瞎说。”她定一定,“我一直都长这样,你以前又没看我。”
解开帐帘,敬真抽了一条三指宽的纱带出来,“是我以前眼瞎。”
他俯下身,把纱带蒙在明雪眼上,“娘子,乖,把眼蒙上。”
明雪扬脸,蹙眉不解:“为什么啊?”
绕到脑后,敬真把那根碧玉簪子拔下来,青丝瞬间如瀑一般散开。他将纱带轻柔地系好,再矮下身子,已经变回了自己的原身。
他蹲下去,把她的鞋子脱掉,扶着她转动到床上。他低低一笑,凑过去解释:“为夫害怕。”
“害怕?”褶皱的纱带昭示着人儿的疑惑,“害怕什么?”
白纱帐里,敬真轻轻扶着明雪躺倒,手指绕上她的
腰间的衣带,“为夫没有做过,怕做的不好,娘子不喜欢。”
白纱之下,明雪的脸又嫣红起来。她薄唇翕动几下,似乎说了句什么话。
敬真没听清,俯过去,“娘子说什么?”
明雪哪好意思再说一遍,捂着脸往旁边一滚,“没有啦……”
敬真自然知道她大概会说什么,她已娇羞至此,实在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风采,便忍不住要多逗一逗。他扯着她的衣带追过去,扒开她捂着脸的手,“为夫想听,娘子再说一遍吧。”
浅笑低语间,朦胧不清的两道身影缓缓交错,自白纱帐外透进来的烛火似乎更幽暗了一些。
“娘子,叫夫君。”
敬真抓着她的手,低声引诱。
明雪的身子被铺天盖地的酥麻与痒攻击着,身如筛糠,声如碎玉。
她不得不将身子弓起,朝前伸展,才能获得一刻的纾解。
她听话地开口,哆嗦着,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音,“夫、夫君,夫君……”
青波荡漾,百转千回,他大汗淋漓,将自己沉浸在碧波之中,随着水浪起伏摇摆,渐渐感到一阵窒息,几乎要溺毙。
他绷直了身子,想在水波中借力,可水浪声声,淹没了他的理智。
就这样死在这碧波深潭之中吧,他闭了眼,彻底松开了压抑的汹涌。
窗外的花朵照夜低垂,仿佛被精怪吸食了精气,夜晚的露水淅淅沥沥地淋在花瓣上,将滴不滴,欲落不落。一片幽深之中,素白的花瓣竟染上了极妖艳的红晕。
干巴狗儿看到摇颤不止的花朵,如见了鬼一般,毛发倒立着,自喉管中发出了轰鸣的低吼。
清夜静寂,就此了去。
翌日清晨醒来,明雪只觉浑身酸软,心中不禁大骇,怎么这等事情竟然会影响这么长久吗?
眼上还蒙着纱,她有些看不清。
只是觉得身后有一阵温热偎着,似乎从她醒来便持续升温。
是什么东西?
她伸手欲扒开眼上蒙着的纱,却忽然被人拿住了手腕。
身后那人的脑袋滑在她颈窝里,慵懒着嗓音叫她,“娘子,你睡得好久啊。”
“夫君?”
她刚醒,开口第一句话,难免带了些柔媚的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