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多的羞耻心提醒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是你的自作自受。
“呜咳、咳咳……”
嗓子粘糊、干痒,你难受地咳嗽起来,差点盖过门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转眼间,门外的黑发青年走到你身边,你没来得及躺下装睡。
隔着层层叠叠的床幔白纱,他看向你。
你们两个人对视片刻,摩拉克斯没有说话,沉默地伸手撩起一边的床幔。
他低下头,半个身子探进床里面来。
衣服穿戴整齐,不带任何褶皱。
墨黑的长发扎成马尾,随着他弯腰俯身的动作落下来,发尾的棕金色在你看来格外扎眼。
青年注视的目光令你不适。
你拽了拽薄被,盖住自己勉强还算得体的衣服,语气夹枪带棒:“看什么看,没看到过嗓子不舒服吗?你干的欸。”
摩拉克斯没有因你激将的话语产生愧疚,他收回视线,专心地绑好床幔。
没能得到回应,你垂下眼不再说话,两只手圈住自己的膝盖。
最后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眼前一片黑暗,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嗓子以外,还有哪里不适?”
摩拉克斯坐在了床边。他坐下的那一瞬间,你的呼吸慢了好多,决定装死不吭声。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决定生闷气,不理他。
“我预先煮了甜汤,要不要喝一点?”
嗓子告诉你,你很想喝。
但你不想说话。
见你仍然没有动静,摩拉克斯叹气一声,轻轻地打开了什么盒子。
奇怪的、五味杂陈的心情在他将手伸向你时达到了巅峰。
岩石一般冷硬的指尖搭在你的脖子上,触感滑凉。他抓起头发,拢到了一边。
清凉感的膏体抹在后颈处,手指的主人耐心地打着圈。淡淡的薄荷清香,减去了伤口的肿痛。
“……抱歉。”青年耐心地给后颈涂药,揉捏起这个部位,试图令你放松,“没什么分寸。”
摩拉克斯在说他自己。
捏后颈的力度还算舒服,你忽然明白,自己原来是想要他哄你。
于是你闷声怼他:“道歉有什么用。”
你挥开他的手,将头抬起来,开始颠倒黑白,“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占有欲作祟,恼羞成怒——”
摩拉克斯双手抱胸,等你接着说。你做作地开口:“你甚至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早安吻。”
“……”他沉默了。
青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屋外。
日上三竿,午时晒人,海棠花甚至晒得过了头,蔫搭搭的。
这个时间无论怎么算都算不上早,他更是完全没听过所谓的“早安吻”的说法。
他回头,又对上你气冲冲的、讨说法的态度。
这个不近人情的男人靠近你,额头轻轻贴过来,无奈道:“早上好。”
意外的,他的额头与手指的触感相同,又硬又凉。
你心中突然诞生一个奇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