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韵却没看她,只是在手机上看校庆流程:“有这么多展览,先去看展览吧。”
他们学校今天是真的很热闹,到处都是校友和展牌,各种表演和展览布满了学校的主干道。
江栎川是他们三个中最后离开校园的,所以这一切对她来说还是那么熟悉,一点时间流逝的痕迹都感觉不到。
“宿舍终于翻新结束啦,”江栎川说,“我最后一年读研的时候,那栋楼一直都在敲外墙!我当时住那儿,就是那一间。”她指给他们看。
“啊哈哈哈哈。”高久翔附和着她。
“嗯哈哈哈哈。”岑韵也在旁边打哈哈。
唉,来都来了,却这么拘谨,都怪高处,他就不能自己去找找自己的同龄人吗?
不过江栎川心里又坏坏地想,没关系,人这么多,一会儿绕一绕圈,把高叔叔甩了就行。
结果她不但没有成功甩掉高叔叔,她自己却和他们走散了!
岑韵呢?江栎川四处张望,完全看不到她的影子,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就算听不到铃声,看到未接来电也该回我一下啊,江栎川看着手机——你被高久翔绑架了吗?
其实并不是,是岑韵趁着江栎川又在指着什么东西嚷嚷:那是我xxx的xxx时,拽着高叔叔悄悄溜了。
“高处,我们去看这个展,这个展我有票。”岑韵在高叔叔耳边低语。
高久翔废物花瓶,方向感稀烂,被岑韵几拐几拐就带丢了。
“江处呢?”走出去了好远,高久翔才发现自己想盯的人不见了。
“不管她,反正她对学校熟得很。”岑韵鬼鬼祟祟。
不过她不是在躲小江,她想躲的另有其人。
江栎川四处找了一圈未果,电话终于响了,她以为是岑韵打的。结果一看,是老师!她立刻又立了一个正!
“你们是不是到学校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呢?”老师在那边说。
这边音乐太吵了,江栎川没听清,她以为是让她来一下,所以就赶紧赶了过去。
结果她的恩师一开门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怎么只有你啊?”
什么叫怎么只有我啊!江栎川心想,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
“怎么了?”恩师问她。
“……没,没什么。”小江只敢想想,小江不敢造次。
熟悉的教研楼,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导儿用瓷杯给她沏了一杯茶,然后回到电脑前若有所思地……开始打游戏。
又在打游戏……唉……就知道玩玩玩,桌子那么乱也不知道理一理。
虽然有吐槽,但捧着茶杯的小江,还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你已经长大了嘛,我理应以客待之啦,”恩师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工作干得不错吧?我师兄的女儿刚好也在你们那儿,那天聊着聊着,她说她看到你在总部代表岑韵她们部门打羽毛球赛,后来一问,发现你调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江栎川想,世界还真是小。
“你现在和岑韵熟不熟?我记得当年你找工作的时候,她还帮过你忙呢。”
“嗯啊。”岑韵专门嘱咐她,让她别说她们很熟,但是这种来自老师的压迫感还是太强了,江栎川不敢撒谎,只能哼哼发出了两声猪叫。
自己的导师能不了解自己的学生吗?恩师只看了她一眼,就什么都懂了。
“你给她发个信息,问她在哪儿,然后我们去找她。”
看我不把你钓出来!她想。
结果这家伙还真是冷血无情,就安心玩失踪!她们就在教研室里等啊等,一直等到把午饭都吃了,岑韵还没回信。
这到底是怎么了?江栎川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至少她读书的那几年,还是经常能看到岑韵回学校的。
她和老师关系好得不得了,经常在老师的宿舍里又吃又拿,跟个大耗子一样。说不清是从哪天开始,她好像不怎么来了,但也只是不怎了来了而已,那时候她们是的真的不熟,江栎川单纯地以为她是工作变忙了。
她俩就这样干等,等到了三点,恩师终于准备放弃了。
就在放弃的节骨眼儿上,她突然接到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有点怪,她一边接一边回头用眼睛看江栎川,看得小江的后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