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爱,都在我哥那里,我只是一个工具人。”
方茧扭过头看他。
即便是这种奇葩的角度,江缚那张贵气的脸,也好看的全无死角。
她突然就有些原谅了自己。
就这么帅气耀眼的一个男生,她就是再回到青春期,也还是把持不住。
她问出埋藏在心底的问题,“你哥对你好么。”
江缚淡扯了下嘴角,“没什么好不好的,他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体质依然很差,我跟他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面。”
“等再长大一些,他就患上了抑郁症,我妈说是因为从小到大都生病,把他精神磨完了,生活也回不到正轨。”
“老人家常说,担心才是诅咒,可我妈不信邪,天天看着他跟看着三岁小孩儿似的,风吹不得,雨淋不得,总担心他复发。”
“结果还真复发了,即便我给他做了第二次移植,也没用,排他反应很严重,没多久他就去世了。”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那年,我确实就很庆幸,那个带着治愈不了的疾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我。”
说话间,他扭头看向方茧,“更庆幸的是,我能遇见你。”
方茧对上他垂下来的视线,心口蓦地突了一下。
江缚说,“你觉得你是罪人,可从我的视角来看,你却是降临在我世界里最珍贵的礼物,虽然说这些话很老土,但我还是想说,我在遇见你之后,才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之于我的意义。”
不再是没有温度的单一色调。
而是彩色的,鲜活的,充满希望的。
是她,填补了他心里唯一的缺口,让他麻木的心脏开始发烫,跳动。
话到这里,江缚扯了下唇,“所以,如果你要认罪,那我肯定要陪你,你别想甩开我。”
说来说去,就是这个意思。
方茧有点儿想笑,眼眶也有点儿热。
她说,“你是担心我甩了你吗。”
江缚挑挑眉,桀骜不羁的一张脸,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迷得少女团团转,他傲气地说,“你舍得么。”
……确实是舍不得的。
但不代表她没犹豫过。
在来海城之前,她真的考虑过和江缚分手……她就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也不想让江缚陪她一起挨骂,他才是真正无辜的那个,她不配得到他纯粹又美好的爱。
可是,当重新看到他那刻。
方茧所有伟光正的念头,全都在一瞬间不争气地灰飞烟灭了。
她甚至难以想象,没有江缚,她未来的日子会怎么过,可能那个时候,她就真的完完全全活在痛苦中,连唯一一丝“氧气”都没了。
可能是从她眼中看穿她这一路的挣扎。
江缚把她揉进怀里,舒了口气,“如果做好人太累,那我们就一起做让世界唾弃的混蛋吧。”
……
那晚两人都舟车劳顿。
疲惫很快就控制了大脑。
明明是谈着心,可不知道怎么,方茧莫名奇妙就睡了过去,可能是习惯使然,她睡觉的时候都不安分,手伸进江缚的衣服里,摸着他柔韧的腹肌。
这种感觉特别像小时候,那时候没林雅芬和方向松很忙,经常把她和方蝶丢到外婆那儿。
差不多晚上八点的时候,才会把她们俩接回去。
方茧没有安全感,睡觉前就一定要摸着林雅芬腰上浅浅的一层赘肉,才能睡着。
后来长大了,这个习惯也就没了。
直到在和江缚在一起,这个小毛病才重新在方茧的身体里复苏。
所幸江缚让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