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被戳中了心事,一点也不想掩饰了,“对,我心里只有她。”
周渔在梦中眼睁睁地看着赵承何走了,泪流满面。
梦到这里,周渔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了。
就在这种醒又没醒透的情况下,她迷迷糊糊地给赵承打了一通电话,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此时的赵承何正在与洛杉矶和纽约的团队召开视频会议,传达峰会的关键信息并部署任务。
这个时候已经是柏林时间凌晨两点了。
夜里的电话往往让人神经紧张。
赵承何把副总裁叫过来接替他,立刻出去接听了电话。
“周渔?”
叫了一声,没回应。
赵承何停下脚步,又叫了一声,“周渔?”
电话里终于传出她的声音,赵承何把电话紧贴耳朵。
“赵承何……”
“是我,你喝酒了?”
“赵承何,你怎么走了?”
“走?……你又回柏林了?”
“什么柏林,我们不是在结婚吗,怎么可以悔婚呢?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赵承何听得云里雾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不清醒,听声音不像是喝了酒,倒像是被梦魇住了。
联想到之前的情况,赵承何叹了一声,担忧道:“周渔,你现在安全吗?”
“我不?*?是刚跟你在结婚吗?可是你就走了。”完全对不上话。
赵承何往阳台走去。
“你怎么可以悔婚呢?我那么爱你,我爱你啊赵承何,赵承何……我爱你。”
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赵承何一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他扶着阳台的门,两只脚一只在里面,一只在外面,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跟一个被梦魇住的人说话,自然不能讲究什么逻辑,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爱你,赵承何,我们说好白头到老的,你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你这个人也太不讲信用了。都百分之三十了……”
如果前面的表白还挺让人动容的,那后面这句就实在有点好笑了。
“什么百分之三十,你解释解释。”
“三十……就是三十……”
周渔讲了这许多梦话,被他这么一问,竟有点清醒了。
刚刚说过的一连串胡话也都不知道了,一时半刻的清醒,还是没能让她彻底搞清楚状况,她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拿着电话。
“这电话怎么回事?”
“醒了么?”
听到他的声音,周渔使劲地睁了几次眼睛,“……嗯。”
说了嗯,也在拚命地睁眼了,但不管她眉毛挑得多高,眼皮都还是粘在一起。
近日来没日没夜的创作,搞得她严重睡眠不足。清醒了不到一分钟,她又不行了。
“你讲故事……我听。”
说完这句话,她就没动静了。
赵承何喂了好几声,她都只是嗯嗯嗯地回答,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没有。
赵承何只好从备用手机里随便搜了一下睡前读物,念到她沉沉睡去,保证她不会忽然开门跑出去,就这样,直到天光大亮。
前因后果都想起来了,赖也赖不掉了。
周渔爬起来喝水,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