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落针可闻,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在室内不断放大。
白岐总觉,这厮看自己的眼神太过奇妙,难以形容,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抿抿唇,率先开口:“你还没说,今日去镇上那事儿,是怎么回事?”
他当时,在和谁说话?
什么说谎?
哪知,这祖宗打了个哈欠,懒散又欠揍道:“被你打岔,忘记了。”
“???”怎还带甩锅的?
白岐破防:“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楼烬雪懒懒闭眼,一副本大爷困了,闲人勿扰之态:“我答应你什么了?”
“……”好像的确没有。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试探问:“那我走啦?”
回应她的,是双勾住她肩背的手,那手稍稍用力,她便不由自主往前倒。
她僵在楼烬雪怀中,不知道这祖宗又想耍什么花样,只觉脸颊靠着的胸膛,从里面传来的心跳声极其缓慢。
“让我休息一会儿。”
那也不用抱着她休息吧!
白岐碍于实力,不太好反抗,只能悄悄将人祖宗上上下下骂了八百遍。
“别骂了,打不过,就忍着。”
啊啊啊啊真的好欠。
却没敢动作。
时间推移,洒落在头顶的呼吸,似乎也变得浅了,不会真睡了吧?
白岐抬眼,悄摸摸观察这人。
动作限制,她的视线最多只能够到他的鼻尖,再往下,是弧度优越的唇线。
只是,唇色看起来太过苍白。
是因帮她解决体内的蛊吗?
当时他在她后心写写画画,似乎耗费不少精血,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精血可不像他喂给那些邪魔的普通血液,每滴都极其珍贵,他这举动……
总不至于,真对她有了好感吧。
可笑,无稽之谈。
她再没多余动作,跟着睡了过去。
待回塔中,已是深夜。
将人送走,白岐随意挑间大殿,又顺手抓几只邪魔,门在背后沉沉关上。
几只邪魔瑟缩挤在一团,惊恐看着她,生怕她将它们喂那些恐怖空间。
这些邪魔身上笼着层黑雾,白岐辨不清它们形态,只能按照它们各自的能力,简单给它们取了名字。
她抓它们,倒不是无事找乐子,而是想通过它们,研究下自己为何能压制它们。
按理说,这些邪魔既是神山人死后怨气所化,她不过一个普通人,最多被幻骨花的蛊养了三年,有了些神山人的能力,却也不至于有如此离奇的天赋。
她将每只邪魔都单拎出来试验,观察它们的能力,和对自己能力的反应。
这个能构建梦境的,便叫蚀梦;那个能传播恶疾,就叫蔓延……至于还有个经常被邪魔群欺负的小可怜,她还不知道它的能力,只是顺手一块儿抓了。
她和这团比她还高的黑影面面相觑,问:“你有什么能力?”
那黑雾只是瑟缩炸了下,又很快聚拢,奇怪的是,它的思维,竟比其它邪魔更为清晰:“不知道,大家都讨厌我,我总是不小心惊扰它们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