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楼烬雪似笑非笑:“你身上,被人种下了用幻骨花炼制的蛊。”
中蛊?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白岐想也不想地反驳,“我从小就没有……”
不对,声音戛然而止。
当年进巫族时,长老说,族内不留外姓血脉,除非经过族地洗礼。
她没有选择,只记得进去后,意识昏迷,再醒来,已在给她安排的房内。
难道是那时候?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幻骨花,楼烬雪曾说,是神山人死后骨珠所化。想到初时懵懂的楼烬雪对她血液的渴望,那些藤曼对自己的亲近……
瞬间,如坠冰窟。
她说出那个,似乎已经有了模糊答案的问腿,嗓音带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颤意:“这个蛊,有什么用?”
“这个嘛。”楼烬雪唇角诡异弯了弯,眸中淬满冰凉的寒意,“最大限度提升中蛊之人的天赋,让她成为——”
“最契合神山人的养料。”
白岐脸色蓦地煞白,难以抑制的恶心感自胃中传来,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神经。
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她引以为豪的天赋,原来只是为了成为所谓的“养料”?她早该想到,为何巫族如此自信,她能引起叛神者的兴趣,从而按“预言”杀死他。
天命,哈,天命。
天命又是个什么东西?
她抬眼,看向楼烬雪:“所以,这就是你把我留在这里的原因?”
楼烬雪:“你猜?”
“噢。”白岐转开脸,看起来,已从那种痛苦状态抽离,“那就不是。”
楼烬雪脸上笑意更甚,像观察什么新奇之物般,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
“没意思。”他缓声道,“你看起来,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就不怕我,哪天兴致上来,直接把你吃了?”
白岐冷笑:“看起来,你比我更厌恶。”
楼烬雪往后靠了靠,舒展身体:“我挺好奇,你是从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我有什么意思,你不如先说说你,我好奇心可比你强。”
“我?”楼烬雪眯了眯眼,轻笑出声,“你这是,想关心我?”
“你也可以这样想。”
“我是不是对你说过,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极其恐怖的气息自身前传来,白岐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头皮麻了大半,可她神色看上去依旧相当镇定。
她从喉间挤出两个字:“半年。”
“哦,差点忘了。”那恐怖气息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仿若从未存在过般。
楼烬雪:“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白岐:“不是想让我攻略你,让你爱上我吗?不了解你,谈何其他?”
“就当我一时冲动好了。”楼烬雪突然凑到她耳边,用气音拖长声调道,“那我现在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呵呵,骗鬼呢。
“不怎么样。”白岐垂首,兀自扯开他脚踝处的锁链,“但凡我说句好,估摸我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但你这塔也是鬼气森森,我身上迟早长蘑菇。”
听到这话,楼烬雪直勾勾看了她一会儿,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