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粮表情紧绷,汗出如浆,干涩应答:“顺利。”
“顺利就好,只是我怎看着,这前车车辙,比后车车辙深?”她怪道,“按说都是五十石。”
司粮惊慌去看,看不出不同:“哪里有深浅,我看来是一样……”
她听他声音发虚,“哧”了一声,又看到崇虓暴也在列,扬声道:“来人,卸车!称粮!”
“你、你这是作甚!”崇虓暴早慌了,箭步冲出,喷着酒气,“你一个外邦人,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呼喝?粮是我等在鄠地称好的,你不称别人,偏称我们,分明故意刁难!”
小亚婵草草行礼,更要笑得和气:“公子暴息怒。我是大祭司所留,更是君侯所封验粮官,这粮一旦入仓,缺了斤两,便成了我之过失,你说我如何不谨慎?还是说,你要请公子彪亲自来看才好?”
“你——你休要拿彪来压我!他见我也要唤一声「兄」!”
正说着,忽一厉声从远处扬起:“何事要我亲自看?”
崇虓暴惊恐回头,正看到灿阳之下,巨虎般的崇应彪向此处走来!
他忽地膝头一软,尿意涌来。
【📢作者有话说】
鳄鱼:我紧张。
老虎:我也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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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的审得我想融化[化了],禄吃都吃不上。
115?鄂国行军隐患暗埋(二)
◎崇国采粮硕鼠深藏◎
“……”
运粮之人全都没了声响,唯有小亚婵笑道:“公子彪来得好,我看这粮车辙印深浅不同,欲称重验看一番,却被拦下了。”
崇应彪盯着车辙也看,虽看不出有何不同,但仍抬手,示意将人将粮解下。
“彪!”崇虓暴怒喝一声,“你我兄弟,你不信我?!”
崇应彪长刀出鞘,一闪架在他脖颈上,“暴,你再阻挠,我此刻就送你归黄泉!”
于是众人忙忙上前,搬粮下车,又取来量具砝码。
粮官在旁算计,终说道:“皆是五十石无错。”
崇虓暴几乎立刻窜高起来:“彪!你还有甚话说?你还不罚她?!”
崇应彪厌烦收刀,冷淡道:“验粮官本就是为验粮而设,我为何要罚?”
“你看不出她故意将我为难?”
“也是你有不端之行在先,叫人不得不防……”
两人正争执,小亚婵却围着车,杏眼上下打量。
车辙当然并无明显深浅区别,她虽目力好,但没好到那程度;
寻借口将车拦下,无非是看出司粮之人神色紧张,故意为之。
此时崇应彪还在应对崇虓暴,她不露痕迹将运粮之人面目一扫,发觉其中一人心虚瞄向了后车。
心中顺时一亮,她一刀划破粮袋!
“啊——!”那人惊叫一声,又慌得捂嘴。
粟米如水泄出,其中竟混杂着更多细碎谷壳!
小亚婵眉峰一扬,“哈”笑了一声,倒想要赞他们机智——大约是知道重量不能有错,还懂得用谷壳来混填?
司粮官早“噗通”跪下了,惨声道:“我、我是被逼如此的!是公子暴!是他说,只要掺了谷壳,就不会有人发觉,若是不从,要我丢了这职位……”
崇虓暴还要推脱时,早已被崇应彪一把拎起了后领,悬空蹬起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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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