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饮而尽。
正郁郁不乐时,看到她起身向偏殿去了。
兄仍在与众人推杯换盏,好似并未发觉。
也是心中一动,鬼使神差,他悄悄跟了上去。
羲和收揽最后一丝余晖,天空仍橙莹,似烂熟的卢橘与黄柑。
他追入偏殿,凭借霞光,看到妲己立于屏风之后,朦胧举动似是在更衣。
「只是来寻她问个清楚。」
「只想知晓她为何将我轻易抛弃。」
自我欺骗一番,心头仍如擂鼓。
每迈出一步,就拎起一分,待到近前,早已仰首昂藏,怒鳌一般。
期许盖过疼痛,他呼吸发紧。
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妲己回首望去,反而不解笑了,“为何追来?我腰束得太紧,松松就回席了。”
他猛然意识到,她将自己认作兄了!
确实,他与兄一母同胞,白日看来,面容差别不小,但实则骨骼极为相似,今日又都穿了紫袍……
回过神来时,已将她自身后紧紧拥住。
一旦再度嗅到她的气息,他比自己想象的还禁不住,早已脑中熔浆,吻在她颈上。
妲己还只当他玩笑,低低笑起来:“再如此,我恼了。”
但她也被抚得轻喘起来,见推不开他,又回头去吻。
他水蛭见血般迎上去,吻得凌乱而用力。
“唉……”她稍稍挣扎开一些,不解,“晨时不是才喂过?怎还急如山猴一般。”
舍中昏暗,他看不到她的面容,却想象得出她的娇嗔。
是我的,本该是我的。
可想到她语中的暗示,他又妒狠如阴火,眼中淬毒。
他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着,吻着,也恨不能将她融入肺腑。
他也心知,若被发现,怕是唯有死路一条。
他不惧死,只担心自己若死了,妲己就彻底只属于兄一人。
妲己笑着在他腰上一掐:“这是怎了?当真如此急?捏得我有些痛。”
他只好如兄长那般,强忍着装出温柔,轻啄慢吮……
蔽膝落地,绣带萎垂。
他听到她吁吁问他,语气疑惑,“怎也不出声?叫我担忧……怕不是哪个臣给了你气受……唔……”
他强迫她忘却了那点疑惑。
浑身线条绷紧,深陷云里,却也知不能久留……
他颇为狼狈地离去,顶着一头蜜水,热如困蒸。
回到宫宴不久,他看到妲己也归来。
兄迎上前去,为她击磬,讨她欢心,可她的面容却颇惊疑不定,望望兄,又望望他。
周旦忽地有了勇气,抬头直视向她。
他知晓自己的目光定然饿熊一般,又泛着未散的水红……
挑衅且哀求。
四目相对,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别开了目光。
被抛弃的痛苦瞬间掩盖蜜甜,他心中失控般发狂,还有了落泪的冲动;但很快,他又看到她一双手攥紧,并非对方才之事无动于衷,转而狂喜且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