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喝多了。”宁朝无可奈何,他半是担心半是叮嘱地商量:“以后能少喝点儿吗?”
姜南西不承认:“我只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喝多了。”
想起那晚的惊心动魄,宁朝眼眸微缩,似有紧张掠过,持重如他,也无法设想如果当晚姜南西遇到的人不是他。
不知道姜南西能听到多少,明天又能不能记得,所以宁朝把语气放得很慢,脚下的路也变得漫长:“姜橙子,其实我当时很害怕。”
姜南西想都没想地说:“我又不会生扑你。”
“”风过,吹冷一片大地,宁朝没好气:“我怕你掉头扑别人。”
闻言,姜南西猛地窜直身体,振臂小声高呼:“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喝多了也记着不扰民,真是把遵纪守法刻在了骨子里。
宁朝笑着托好她,笑容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第二次经过小卖部,已经大门紧锁,只剩门前那盏小灯,光线落在宁朝肩膀,在姜南西眼前一晃,她想起来一事儿。
姜南西缓慢撑起点身体,小心翼翼地,将宁朝T恤的右边领口往下拉了点。
微弱的灯光里,她看见了宁衡远说的那道小疤。
宛如一片柔软的羽毛,指尖轻覆在上面,在触到男人的体温后,姜南西心脏蓦地发疼,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刺了一下,她怔望着那道疤,没发现宁朝很久没说话了。
她喃喃道:“你一定要做你想做的事情。”
声音很轻,像在跟宁朝说,又像在跟自己说。
把姜南西背回房间放到床上,宁朝抬头看眼墙上的挂钟,再过几分钟又是零点了。
短短四十八个小时内,姜南西敢在他面前喝醉两次,不知道到底是酒壮怂人胆,还是太相信他的人品。
这样下去不行,宁朝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说说别再喝酒。
将姜南西一切都照顾妥当,宁朝倒了杯温水放床头,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皮睫毛,确信她没化妆后,站起来关掉吊灯,准备离开房间。
转身的刹那,姜南西忽然一把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含糊说了句:“再等两分钟。”
宁朝回头,姜南西躺在床上,仍旧闭着眼睛,不知是醉还是醒。说完那句姜南西便再没发出声音,仿佛那也只是她睡梦中的一句呓语。
而即便如此,宁朝还是握着她的手,老老实实地站在床边。
因为他知道姜南西需要。
屋里只开一盏床头灯。
墙上挂钟的秒针不紧不慢,像个快乐的小精灵,滴答滴答奔赴第二天。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过了两分钟,也可能没有,宁朝忽的感到姜南西的手动了一下,然后一片静寂中,她说:“生日快乐,宁朝。”
姜南西一直闭着眼,不知醉还是梦,语气低低:“祝你永远有最甜最好吃的大苹果。”
话落,挂钟转表,日历翻新。
像打湿的火苗爆开最后一星火花彻底熄灭,姜南西再次睡去,这次她是真地放心睡过去,呼吸均匀而绵长,宁朝放下她的手,动作轻柔而小心。
他想,外星人现在应该可以收工交差了。
姜南西莫名固执一整晚的原因,如果错过了零点,那她就当最后一个祝宁朝生日快乐的人。
最后,满室昏昧,宁朝温柔地摸了摸姜南西的侧脸。
“晚安,大苹果。”
24☆、石榴汁
◎觉得小姜老师漂亮的人都举手,地球就变成刺猬啦!◎
几天后的下午,在公司上班的宁朝收到一个快递。
快递一开始不是寄到公司,而是寄到了什刹海那边,宁衡远一看收件人后来转寄过来的。
拆开是一对卡地亚的袖扣。
银白色袖扣静置在黑色丝绒上,仿封蜡章造型,色泽温润,泛着清冷的哑光,不张扬却自带贵气。
卡片上简单几个字,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