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应生的指引下朝里面走,远远就看见一个众星捧月般的男人,穿着矜贵的白色衬衫和白色休闲裤,看似随意又儒雅地坐在窗边。
长长的手臂搭在旁边女生的椅背,一副金丝眼镜斯文温柔,挡住了狭长丹凤眼里的锐利和眸光。
他另一只手将女孩茂密的长卷发别去耳后,随后若无旁人地吻了吻女生的眼皮,看上去极其恩爱。
他不经意地抬头,唇角勾着的笑深了几分,起身和沈序秋礼貌性地拥抱了下。
沈序秋跟他用粤语打招呼。
沈序秋在香港这边有子公司,他学习能力又强,哪怕没有从小耳濡目染,也说得很韵味。
他侧眸看向池绿,虚虚拢着她的腰,介绍:“呢個係我女朋友,池绿。”
池绿第一次见到能把全身白色穿得那么高级有腔调的男人,浓郁的oldmoney气息在他身上优雅铺开。
她想,如果他去温网看台,一定是全场最吸睛最oldmoney的那个。
“久仰。”宗寅礼说的普通话有点点港音,张开双臂似乎要跟她拥抱,在两人即将接触时,沈序秋毫不留情一把推开了他,他假意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沈序秋面无表情:“抱自己女朋友。”
宗寅礼无奈地冲池绿笑笑:“见着没,一级防备状态。”
转而又对沈序秋好心建议:“啧,做人男朋友不是像你这样看得那么严的,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沈序秋一句话直接呛回去:“我要是抱你女朋友,你又要不乐意了。”
池绿觉得宗寅礼也没那么不好说话,和餐桌上的女孩打招呼,女孩的气质很独特,像一株薄荷,单薄又有青涩气。
她叫和橙,她说她的粤语也不是很熟,大多是宗寅礼教她的。
池绿好奇宗寅礼是怎么教的,她学的第一句粤语是什么,她笑意腼腆,不自然地喝了口橙汁,瞥了眼旁边侃侃而谈的男人。
“他骗我呢,让我说‘我中意你’,我又不是傻子。”
池绿噗嗤笑了,忽然明白得套路者得人心这句话。
“他还说自己不太会说普通话,写了张纸条让我念出来,我一时没防备就念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的是——做我男朋友。”
池绿听得津津有味,这顿晚餐双方都很愉快。
沈序秋在香港这边有几处房产,住进了离港大进一点的西半山大平层,依山而建的海景房,还能眺望维港两岸,附近就是港大地铁,房子宽敞明亮。
沈序秋说她开学后可以住这。
池绿象征性地四处逛房子,沈序秋陪着她走了一圈,两人在客厅沙发坐下,池绿侧脸贴在他胸膛,视线里是空旷的露台,她心里却有点拥挤。
情绪很满。
这套房,她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踏进来。
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堵塞。沈序秋察觉到她的异常,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感冒了?”
她眼眶红红的,嗯了声:“着凉了。”
一百多平的房子里因为主人不常住只有家居没有药品,只能叫外卖送来。
她变成一个嘤嘤怪,感冒发烧全身疼,喊疼。
沈序秋伺候她刷牙洗澡喝药,把她抱到床上睡觉哄着她。
她忽然睁开眼,无厘头说一句:“宗先生穿白色挺好看的,好斯文。”
斯文?沈序秋眯了眯眼,他记得她就是喜欢沈聿初那种外表斯文儒雅的类型,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斯文?他其实是败类。”
“他对和橙的手段更禽兽。”
池绿迷迷糊糊,视线一片漆黑,唇被他恶狠狠咬住。
第二天池绿因药效睡到很晚,还是有浓厚的感冒音,埋怨沈序秋不把她喊醒。
面试比池绿想象中要轻松简单,池绿除了会考试,说官方话也是手到擒来,和考官告别后出来,沈序秋坐在长廊仰着后颈闭目养神。
长廊的尽头是一圈光明色,他背光,像从天而降的神明,她愣了一瞬。
沈序秋问她有没有把握,她点点头,哪怕之后不会去港大学习,她也很认真对待。
两人手牵手像普通情侣那样逛了学校,然后去网球场赴约,找宗寅礼跟和橙打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