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卑劣的想,他能不能在医院病床多躺个百年。”
他唇角无奈地一笑:“把你留在身边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是不是很可耻。”
原来小叔是这种想法。
池绿想跟他说不用寄托在别人身上,但喉咙好像被堵住了,津液都是苦涩的。
她想起回到浮邻给爷爷办丧事,人多眼杂时有陌生面孔过来跟她说话,是沈敬驰的人。
那个人说爷爷临走前确实跟沈敬驰见了一面。
两人聊的是橙姨和她。
沈敬驰让人给她带话——他说的话一直算数。
池绿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她是一定要离开的。以她的家世地位要进入沈家很困难,她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他,甚至以她现在的能力,跟他并肩而立都做不到。
她们之间的开始不平等,她到现在也一直被豢养在小叔建造的精美笼子里,她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想自由成长,想丰满羽翼,但不是根据小叔的安排,走他制定好的轨迹。
她们重逢的时机也不对,如果是晚几年相识,没有爷爷这条线,自然而然地发展感情,也许会更轻松一点。
最关键的是,她知道自己是有点喜欢小叔的,但不明白这种喜欢是不是建立在对他的依赖、他的压迫、他的可怜上。
她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一遍又一遍地强势,命令她要喜欢,导致她大脑产生自我催眠机制。
她脑袋好混乱。
她只知道,小叔不会同意放她走的,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同意。
不如就趁机离开吧。
她们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池绿抬眸,坚定的眼神给他一剂定心丸:“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用玩笑的语气说:“你派那么多人陪着我回浮邻,我不回来等着他们把我五花大绑吗?”
沈序秋额头抵着她的肩窝似在思忖什么,没回答她这话,书房陷入阒静。
他半晌才抬头,眼里裹着浓烈的烫:“如果做我的妻子会让你觉得身上多了层枷锁,那我们不结婚就这样一辈子。”
一辈子。
结婚和恋爱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待在他身边。
池绿麻木地钻进他胸膛,紧紧抱着他,浅浅地嗯了声-
学校大四已经没有课程了,毕业后决定工作的可以去找单位实习,考公的考公,考研的备研,宿舍几个女孩有三个打算继续读书深造,只有周存希准备考公。
池绿本来想一边去电视台一边备研,但沈序秋不许她那么辛苦,让她安心在别墅复习功课。
雅思成绩出来了,是8分。
是个很不错的好成绩,池绿兴致一来,问沈序秋有没有奖励,当晚却被抱在柔软的沙发,说给她止痒就是奖励。
她真是服了,止痒这两个字他恐怕要拿来说笑一辈子。
明明是他给自己奖励。
池绿早就准备好了一些申请学校需要的资料,成绩单、个人称述。除了按照沈序秋的想法申请港大,还偷偷摸摸填了好几个她想去的学校网申表格,都是国外的。
其中就有沈序秋的母校哈佛。
池绿一直以来都很会考试,12月底考完后轻松了一阵,来年3月得知笔试成绩第一名,这对她来说并不意外。
三月份的风还是微凉的,天气不冷不热。
池绿要去香港面试学校,沈序秋陪着她一起。
有港澳两地车牌的大G进入港澳大桥抵达香港后已经是晚上,先去吃法餐的caperce见沈序秋的朋友。
在车里,沈序秋说:“他女朋友下半年才读大三,跟你一样大,到时候你来香港读研,你们或许有很多共同话题。”
“那她为什么才读大三?”
沈序秋笑了下:“别人的女朋友,我怎么知道?你待会可以问问她。”接着又说:“不过别太八卦,他男朋友不好说话。”
小叔的朋友除了邱岸风,感觉都不太好说话。池绿点点头:“知道了。”
五彩霓虹唤醒城市的繁华热闹,车子停在caperce的地下停车场。沈序秋牵着池绿搭乘电梯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