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绿捏着电动牙刷手柄,哦一声,彻底放下心。沈序秋帮她挤牙膏,揉揉她的脑袋:“快刷牙,我陪你散散步走去学校。”
走路去学校要15分钟,他真是闲得慌。
她可不闲,也不想跟他牵手走15分钟。
她商量道:“我不想走,腿还有点抖。”
他看她撒娇的样子,沉沉地笑:“还抖啊?我昨晚有那么猛么?”
池绿面上燥热,客观来说,确实是的。
她浅浅地嗯了声。
沈序秋疼爱地亲她的面颊,态度十分友好:“那我背你过去。”
反正他就是要陪着她去学校,无论是用走的还是背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挺累的。我们还是坐车去吧。”
沈序秋咬着她耳垂,嗓音低沉沉:“我不累,背你和操。你都不累。”
池绿耳朵关不了,只能闭眼,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他决定的事情真的没人能管得了。
—
池蓝因为心脏手术,从六月初就在医院住下,爸爸池盛泽听说小女儿要做手术,也从外地紧赶慢赶地回来了。
差不多两个礼拜后的一个雨天,池蓝被推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里的三位外科医生是沈序秋专门从国外请来的优秀医生,甚至两位麻醉、两位护士、两位体外循环灌注师都是顶尖代表。
主刀医生JagSingh跟沈序秋八年前就认识了,早年两人在哈佛大学附近波士顿公寓一起租房子。
他的中文很大一部分是跟着沈序秋练的,这几年中文越来越流利:“这样的手术我做了几千台,只要四个小时就能出来,让你女朋友放心吧。”
沈序秋看了眼池绿苍白的脸色,顺手将她抱进怀里:“等你好消息。”
见一向强大自如的好友那么严肃,JagSingh笑笑地摇摇头,便进去了。
手术室的门关上后,池绿陷入焦虑和不安。
坐不是,站也不是,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简直度秒如年。
池盛泽一人坐在一张长椅上,偶尔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红灯,偶尔看向对面长椅上的大女儿和沈序秋。
他来花城两个星期了,沈序秋把他安排得妥妥的,不仅在医院附近租了酒店给他住,还让人送三餐给他吃。
他知道,沈序秋对他那么好,都是因为他的大女儿。
爱屋及乌。
原也以为他们两人是相爱的,直到前几天,池绿突然一脸正经地跟他说,她打算7月中旬去国外,让他和妹妹也跟着一起。
他这才震惊,原来池绿并不想待在沈序秋身边。
不过也不奇怪,他这个女儿看似柔软,其实有得是想法和主意,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不是自愿的,她难免不情不愿。
他当然是全力以赴支持女儿的行动和想法,如今,站在外人的角度又觉得沈序秋并没有那么不堪到,待在他身边是一种煎熬。
——池蓝做手术,沈序秋能请来顶尖的优秀外科医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此刻还跟着池绿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口。
沈序秋的时间多么金贵,在办公室随便转悠着一支笔、开个会议就是一单几千万的生意。
外人从他们如影随形的身影中也不会知道,其实俩人这几天一直在冷战吵架。
起因是自从知道池蓝要做手术,池绿便陷入担心状态,拒绝跟沈序秋亲热,在床上怎么也打不开,让他独守两个星期空房,一直忽略他。
时间久了他难免来气,怀疑她又借题发挥,就是不想跟他亲热。
尽管如此,池蓝手术,沈序秋始终陪在池绿身边,安抚她,照顾她。
他明明只需要坐在办公室等消息就行。
无论是不是在讨池绿的欢心和感动,起码他表面功夫做得很不错。
说好的四个小时,没想到手术室的灯从上午10点一直亮到晚上7点。越到后面,池绿越是着急,有沈序秋在,她没什么胃口也按时吃了两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