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住她苍白憔悴的脸,在她眼角,唇角,贴上他的气息。
霸道强势地说:“再说一遍,你不喜欢沈聿初。”
池绿抿唇。
在他压迫的眼神里,不得不扯动唇角:“我不喜欢沈聿初。”顿了顿,商量:“我不会喜欢他,所以我能跟他正常社交做朋友吗?”
清透的眼眸里隐隐有些期待。
沈序秋眯着眸,冷白硬朗的脸像透了层挂了一夜的玻璃窗霜雪,仿佛要用冰凉的眼神将她撕裂。
他唇角勾起冷漠的笑,没什么温度地说:“做朋友?你没有这个心思,又怎么确定他只想跟你做朋友?”
“上次就跟你说过,表面正经的男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别去招惹他,好么?”
池绿失落地低头不去看他,但又忍不住闷声为沈聿初辩解:“可是我觉得沈师兄对我是没什么龌龊想法的。”
丝毫没注意到沈序秋脸色微沉,下颌线也跟着绷住,眼底的冷笑凝固后幽幽瞧她,半晌才温柔开口:“你要听话,他有牵挂,你也不想他短时间内无法在国内吧?”
她不敢置信地抬眸——他在威胁她。
沈序秋紧绷的脸反倒笑了,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手背,温和地说:“不是闹着回家?走吧。”
池绿木偶般任由他牵着手走出试衣间。
店里的SA明明知道沈序秋进去了半个多小时,却不敢凑上前去探听和议论,在听见门从里面被打开的声音后很有眼力见地假装很忙。
只在沈序秋说刚才介绍过的泳衣全部送去星月湾后,恭恭敬敬地说好。
然后欢送他们离开。
待他们彻底不见身影后,几个SA忍不住八卦。
“有钱人玩的花样就是多,那女孩眼睛都哭肿了,试衣间都是他们play的一环。”
“啧啧,天哪,才半个多小时啊?那个帅哥看着很强啊?”
“半个多小时已经很厉害了好吗?听说有的男人过了25岁就只有15分钟了。”
“你说的是你男朋友吗?”
“才不是,你走开。”
秦朗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人,车内气压从池绿说出‘我要回学校’时骤然降低。
昏暗逼仄的空间,橘黄光影下,沈序秋的神色是冷的,却好脾气地问:“不是说回家么?”
“我明天有早八,而且学校要查寝,我没跟辅导员请假。”
池绿表面上对沈序秋不给她自由社交这事不反抗,但行动上已经表现出不满——从游泳课、社交她都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哪怕有一丝可以喘息的机会。
“现在请啊。”
他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池绿低眉敛目:“我是想趁这几天住宿舍,因为等以后搬进去璟悦公馆了,就再也没机会住宿舍体验大学宿舍生活了。”
沈序秋冷寂的脸隐在灰暗里,瞧了她一会,这个理由给的很充分,他要是拒绝会显得他不近人情,但他心里明镜似的她是不高兴——因为不让她跟沈聿初交朋友而闹性子。
他可以纵容她的小脾气,甚至很期待她有小脾气,但绝对不可以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他揉了揉眉,并没有戳破,淡声:“行,回学校。”
终于得到指令,*秦朗松了口气,启动引擎。
车内气氛依旧比冬日还冷,沈序秋抱臂阖目,池绿似乎也困了,缩在角落睡觉。
秦朗有些汗流浃背地收回视线,他想不明白,两人刚才在车里还好好的,下车时也好好的,怎么去吃个饭回来就变天了。
轿车停在南大北门。
后车内的两人始终没说一句话。
闭着眼的池绿有所感应似的睁开眼睛,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拉开车门一阵夜风从缝里吹来,她嗅到自由清新的气息,手腕却突然被摁住。
她不明所以,心惊胆颤地回头,对上一双阴沉肃静的眸,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吐字:“别让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