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屋后,换了家居鞋,鞋子时不时蹭到他昂贵的西裤面料,有了这个小发现后她试探性蹭上去,总是故意恶劣地蹭着。
企图把他裤子蹭脏。
以此泄愤。
但其实,家居鞋一尘不染。
沈序秋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也没放心里,见她正常速度,语气也柔了:“苦么?”
她拧眉嗯了声,嘴里还含着黑不溜秋的中药。
“那怎么不跟我撒娇?”
躲都来不及,还撒娇。
池绿低眉自顾自地喝,硬邦邦地说:“怎么撒,我不会。”
沈序秋轻哂,瞧着她喝。
“试一试,撒个娇我听听。”
真是难伺候。
中药再苦也能勉强下咽,跟他谈恋爱要吃的苦,她都吃不下去。
放下调羹,一双洇着雾气的眸瞧他:“那我能不喝吗?”
他好脾气道:“就这样啊?”
池绿垂着睫毛:“对不起,我真的不会撒娇,你要是实在想要听撒娇,可以找别的女……唔……”
她的下巴又被板正,不得不抬头看他,他乌眸里的温情不再,轻声道,“池绿,谈恋爱不是这样谈的。”
“没有人不会撒娇,只是你想不想,不会就学,我想听。”
“你刚才说找谁?”
池绿摇头,她哪里还敢说别的女人四个字,她被掐了下巴可不想再被掐脖子。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学的。药喝完了,可以回房吗?我有点累。”
沈序秋瞧她虚弱的面容,确实需要休息:“上次你住的那间房收拾出来了,去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有需要跟梅姨说。”
上次住的那间房。
他说的是元旦他生日那晚,住他隔壁的那间。
进房之后,池绿才明白他说的‘收拾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之前空荡荡的衣橱挂满了女孩穿的衣物,她随手翻了下码数,都是她的尺码,甚至风格也是她喜欢的,梳妆台放着一堆女孩子用的昂贵护肤品。
床上四件套换成了柔软的粉色。
她自己在家的房间都没如此精致好看。
绝对不是昨天或者今天心血来潮就能布置完成的。
估计是从她那晚睡了之后,他便让人收拾。
他像养小鸟一样,一步步先建筑漂亮鸟窝再抓回在外自由飞翔的鸟儿,将它圈在精心布置的笼子里,高兴了便逗着玩,解闷。
全然不顾鸟儿是不是愿意待在笼子里。
梅姨还在旁边絮絮叨叨,说:“连香炉里的香都是先生特意定制的,据说是加了点你爱的香芋味,还能安神。”
池绿心里没有一丁点高兴,反而彻底陷入绝望。
背脊冒冷汗,她觉得自己落入了一张巨大且密不透风的网。
再回想起昨晚在交警大队他看似随意地询问她能不能住别墅,其实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只是等着她温和地走进来。
包括刚才说的,让她在学校附近挑个房子,他肯定早就看过几百遍她学校附近的房子,象征性问问她的意见。
通知她一声。
陌生的环境和巨大的变化让池绿一时接受不了,她没办法在这样精心布置的房间里安然入睡,勉强笑了笑:“我今天还是睡蓝蓝那屋吧。”
“不喜欢呐?”梅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