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紧紧贴着游扶桑,那双鹿儿眼在黑夜里亮得惊人。她的唇瓣开合似初绽的海棠,又在与游扶桑絮絮叨叨,游扶桑偏偏摇头说:“这夜太黑了,臣看不清。已近子时,殿下还是快快……”
话未说完,羊脂般的手忽而点在了游扶桑唇侧,‘可是,我看得见你,’宴安用口型说,‘弦官大人,即便在黑夜里,我也看得清你。’
游扶桑呼吸一滞。
但很快,她挡回宴安的手,“殿下……”
岂料宴安忽而赌气似的扯开游扶桑束腰绦带。
她的指尖不依不饶,贴上游扶桑手腕内侧,顺着经脉游走:‘我,要,你,拥,着,我,睡,觉。’她一字一顿地写到,每一字都带着桃木笔的顿挫,在皮肤刻下看不见的墨痕,‘否,则,我,会,觉,得,你,还,是,在,疏,远,我。’
“臣……”游扶桑拢衣欲起,宴安却如灵蛇一般缠上她脊背,鼻尖抵着后颈凹陷处一笔一画。
‘说好了不走的!’
隔着单薄的衣衫,她在她背上写。极尽委屈。
蜃楼外,忽有什么一闪而过。
似一颗星。
宴安紧紧贴着游扶桑的后背,相贴的肌肤蒸腾起兰麝的香味。游扶桑忽而一阵战栗,宴安竟在她耳垂呵气,舌尖不经意扫过敏感的耳廓。
游扶桑愣了神,宴安趁机将她拽回锦被软枕,拽着游扶桑的束腰绦带,指尖正沿着锁骨往心口攀援,这次写的是:
‘明日,弦官大人要陪我泡汤泉。’
汤泉二字被狠狠加重。最后一个笔画,正点在游扶桑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