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澄看他一瘸一拐地走着,上前摁了一把他的肩膀,问道,“你还好吗?”
白梵简直受宠若惊。
不对,应该是枫澄从来不跟他讲话的,突然用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平易近人的语气问他、关心他。
白梵立刻像被惊吓到了,站得笔直回复,“我很好,谢谢大少爷!”
他的反应很奇怪,以至于枫澄多看了一眼,道,“你回屋去照顾孩子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白梵跟枫羽和睦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对方待人接物很随和,不是豪门中常见的家伙,总爱用高人一定的眼神瞧人。
但他也不敢自诩,有资格能成为枫羽的朋友。
只是互相能保持在一种平等,且正常的状态之下的交流关系。
白梵点头说,“谢谢。”拖着脚转头离开了。
枫澄看了一眼他的单薄背影,又看了一眼枫音尘的方向,最终选择跟着受伤的人走。
郁瑟一进屋,迅速从药箱中取出消毒药水、纱布和止痛药,准备为两人处理伤口。
枫澄进来见状,微微点头,对金管家说:“金叔,你帮忙把人扶到床上吧。”
说的是谭墨越,因为他伤得最重。
结果谭墨越大声喊着,“先给羽哥看,他的手受伤了!”
被枫澄一把摁住头部,带着冷峻的气息责道,“你是哪一根葱,若不是你,羽怎么会受伤?!”
不要说枫音尘生气,就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再看见亲弟弟被一个傻乎乎的家伙缠上的瞬间,也不会觉得高兴。
谭墨越喊,“先给羽哥看手!!先给羽哥看手!!我不要紧,先给羽哥治疗!”
枫羽立刻拨开大哥的手掌,主动抱住对方的身躯,“你不要乱叫,石头,你背后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郁瑟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枫澄提议道,“我会给两个伤员缝合好伤口的,只是这屋子里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大少爷能否给行个方便?”
意思是,不要再添乱了。
枫澄道,“那我等会儿再过来。”言毕,眼见郁瑟的医疗箱内装着几瓶云南白药,便跟着要了一瓶,随后冷然离去。
郁瑟戴好一次性手套,对枫羽说,“我先给你消毒,不然他得一直闹腾下去。”
他是指谭墨越。
枫羽用另外一只手拍了谭墨越一把,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怜爱道,“都怪你,一点也不省心。”
谭墨越平趴在床上,抱着他的腰说,“我最爱哥了,我会一直跟哥在一起,好好疼爱哥,保护哥的。”
枫羽知道他此刻意识混乱,被刺激了一把之后,开始胡言乱语了。
毕竟是傻子嘛。
但又完全不是完全的疯言疯语。
多少柔情蜜意忽然涌上心头,怕打过对方的手心,又缓慢地抚摸石头的发丝,一点点捋顺着。
“你说你叫谭墨越,”枫羽道,“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那你能不能再想一想,究竟还有什么能回忆起来的?”。
郁瑟给谭墨越缝了针,又吃了止痛药,叮嘱枫羽自己也不要太累着,最近尽量饮食清淡,好好休息。
正当他收拾器具的时候,枫羽不知哪里来的想法,突然叫住郁瑟,言道,“郁医生,劳烦留步。”
不过他喊完郁瑟的名字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很唐突,迟疑了起来。
郁瑟问,“是有什么事吗?二少爷?”
枫羽暗嘲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但是与其头破血流,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他说,“抱歉,郁医生,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也有些自私了。”
“小叔叔叫我和石头明早继续到他面前,本来也无可厚非。”
“但是石头不能再受伤了,而且他的脑子不好使,我怕他会出事”
此刻的谭墨越已经枕着枫羽的腿,陷入沉睡之中,只是他一定是再做什么噩梦,否则不会眉宇紧锁,一脸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