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大办,但也不能敷衍了事。
有梁氏坐镇,萧家上下再次忙碌了起来。
就在这时,前朝后宫也出了件大事。
御史上书,贺家治家不严,纵容家仆横行乡里,兼并土地,致使良民背井离乡,沦为佃农。更有幼子目无法度,当街纵马,踩踏百姓……
数条罪状,人证物证俱在,今上听后勃然大怒,不仅当朝怒斥贺将军,命人严查,还将贺家那位姑母禁了足。
贺将军此时才知贺瑰闯下弥天大祸,可悔之晚矣,隔日就领着儿子去了萧家。
身为女眷,盛锦水并未见客。倒是盛安洄作为苦主目睹了一切,回来后与她描述当时情景。
“贺将军不愧是武将,单手提溜着贺瑰就进来了,一甩手给他扔到了地上。”盛安洄绘声绘色道,“贺瑰身着单衣,背着荆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贺璋在边上脸都白了。贺将军倒是没手软,拿起荆条就在他背上抽了两下,不过贺瑰不经打,才几下就疼得晕了过去。”
“不过我觉得,他最后晕过去那下像是演的。”说完,他还不忘表明自己的看法。
贺家的纵容早就有迹可循,前世被贺瑰祸害的百姓不在少数,只不过那时大了,懂得遮掩一二。
盛锦水见盛安洄还有话要说,问道:“今日之事,你觉得如何?”
“觉得害怕。”盛安洄小心回道,“阿姐,中州真可怕。”
第172章第172章长寿面
对盛安洄一番直白的感叹,盛锦水始料未及,指尖点了点他额头,饶有兴味地问道:“往后可想留在中州?”
问完话,盛安洄还真的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即摇头拒绝,“我就不了,还是云息镇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若是别家遇上后辈如此不思进取,定是万分苦恼,盛锦水倒不怎么在意,连她自己都视中州种种为洪水猛兽,又怎会勉强盛安洄。
让他读书也不过是想他有个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不是要逼他建功立业。
在萧家,有关贺家的传闻到此为止。可外边,却是闹翻了天。
此事之前,贺家风头无两,在中州何其高调,如今却是夹起尾巴做人,尤其是贺瑰,被贺将军抽了几下后果然老实了,就算后边养好伤了也再不敢去凑斗鸡走狗的热闹。
贺家被冷遇,中州各家免不了要在心里细细琢磨。
而这一琢磨,就琢磨出了其中因由。
看来萧、贺
两家相较,今上还是更为倚重萧家。
恰这时,萧家又传出要为大少夫庆生的传闻,免不了又是一阵热闹。
之前萧士铭就发了话,并不让梁氏插手萧南山院里的事,盛锦水自然也就免了向便宜婆婆晨昏定省的规矩。
可如今家中要设生辰宴,梁氏又主持中馈,再要见盛锦水时,她避无可避,安抚好不怎么情愿的萧南山,就带着自己几个丫鬟,随王嬷嬷去了梁氏住处。
还未进门,就听里边传来说话声。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娇俏爽脆,像是玉珠滚落银盘,很是悦耳。
盛锦水进来后,果然见屋内端坐着两个眼生的贵女。她们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见有人入内立时噤声,只拿目光将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这不仅仅是好奇的打量,莫说盛锦水,连寸心都觉察到了,不动声色地前移半步,替她挡去目光。
说一不二的贵女可不会觉得自己冒犯,只会觉得寸心小题大做。
不过一个照面,盛锦水就猜这两位是梁氏专程找来给自己添堵的。
不想在琐事上花太多心思,赶在对方开口前,她笑道:“不知母亲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生辰宴虽是梁氏开的口,可她心里也是极为矛盾的。
那几日,她因萧士铭的吩咐气得上火,娘家得了消息,特意让大嫂过来了一趟。
对萧南山,梁氏一直颇多怨言,最常念叨的就是萧士铭的偏心。
自梁氏嫁入萧家,娘家每次来人都要听她诉苦。时日久了,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可除了宽慰,又说不出什么其他新词来。
不过梁家大嫂旁观者清,在梁氏又一次抱怨萧士铭偏心,连萧南山不知从何处带来的小户女子都认下时,终于没忍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别怪大嫂说话直,要我说,三姑娘才是糊涂!”梁氏行三,如今也就娘家人才会称她为三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