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真要与唐睿结亲?”想起曾与梁十推心置腹的那番话,心道原来这就是当初她说的被抢走的婚事。
唐睿年纪轻轻便考中举人,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确实称得上年轻有为。
梁家一介商贾,与之结亲,难怪梁十的妹妹会坐不住,就是算计也要将婚事抢到手。
这样看来,云叠和梁十一都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梁十一背靠梁家,云叠与之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可若是自己暗中帮忙,说不定真的可行。
“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见她一点就通,萧南山不再多说,路已经指了,该如何走还要她自己决定。
今日见了血腥,盛锦水不想再提与金大力相关的人或事,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嫁娶之事上,“我与大伯商议过了,到时会从盛家村出嫁。”
“好。”萧南山没多想就应了下来,这都是小事,并无影响。
马车到了清水巷,盛锦水下车告辞。
不管婚事真假,今日都应当是他们成亲前见的最后一面了。
可明知是假的,她心里还是莫名地别扭。
自从逃出后,盛锦水已许久未到佩芷轩。
准备婚事倒是其次,最要紧的还是身上留下的伤痕。
若是被贵女们发现,掰扯起来又是一桩麻烦事。
既然如此,她索性借备嫁之名躲懒。
盛锦水不在,贵女们去得也就少了。
只几个关系亲近的偶尔相聚,打发闲散时光。
这日恰逢真鹿书院旬假,见家中青麟髓即将用尽,崔梦鱼就想托崔馨月再买一些。
如崔馨月这般出手阔绰的贵客,佩芷轩会格外优待,但凡有调出新品香粉都会紧着她们先来。
因这,崔梦鱼最先想到的便是崔馨月。
听家中下人说她在池边小亭纳凉,崔梦鱼没多想便来寻人。
等走到近处,才发现纳凉的不止崔馨月,还有林妙言。
林妙言的祖父也在真鹿书院任教,与崔梦鱼交情不错,崔梦鱼对他也很是敬重。
因着这层关系,林妙言与他见过几面,只将他当作自家兄长。
见他过来,起身乖巧叫人,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不见拘谨。
“平日你们小聚不都是在佩芷轩里品茶论香吗?”崔梦鱼惊讶,“今日倒是难得。”
崔馨月摇着扇,微风吹走些许燥热,“阿锦近日不在,我们也就懒得过去了。”
“那真是不巧,青麟髓快用完了,我本还想让你帮忙再订一些。”崔梦鱼也不坐下,就站在那与两人闲聊。
用井水冰镇过的脆桃被切成八瓣,林妙言挑起一块粉白的桃肉,仰头对他道:“春绿说了,下月初八阿锦成亲,怕是都抽不开身来,说不定连佩芷轩都要歇业两日。”
崔梦鱼本想问几句就离开,闻言呛咳了下,难以置信道:“盛姑娘要成亲了?和谁?”
见他如此惊讶,崔馨月抬眸,眼露狐疑。
但见自家兄长脸上只有好奇,并没有伤心的情绪后才放下心来,“听说是姓林的一位公子,与盛家是邻居,那日佩芷轩开张他也来了的。”
崔梦鱼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一个荒唐的猜测跃上心头。
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被崔馨月和林妙言看出端倪。
林妙言眼里只有脆桃,倒是崔馨月对自家兄长很是了解,见他神色不对,几次想要开口追问,都因外人在场忍了下来。
片刻后,崔梦鱼终于平复了思绪,“你与盛姑娘也算有些交情,既然她要成亲,送一份礼去添妆吧。”
“好,我这就让暮蝉去准备。”自家兄长的吩咐,即便不解,崔馨月还是应承了下来。
崔馨月要为盛锦水添妆,林妙言也来了兴致,说什么都要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