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三娘子转过身来。
不同于盛锦水的白皙肤色,因常年在外行走,她的是更深些的麦色。
第一眼,让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她英气却冷肃的眉眼,随即才是从眉尾到腮边的伤痕。
指长的疤痕,无论放在谁的脸上都是醒目而不和谐的,可在这位三娘子脸上,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丑陋。
“就是他们想聘请女镖师?”三娘子的目光落在盛锦水脸上,开口问总镖头。
总镖头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客气些。
“三娘子。”盛锦水叫人,“昨日姐夫来得匆忙,今日我来与你细谈。”
三娘子双手抱胸,“那是他找护卫还是你找?”
“是我。”盛锦水回道。
自小在一群莽汉中长大,说话行事也习惯了直来直往,三娘子点头道:“行,除了要随你们去云息镇外还有什么要求?”
听她这么说,是有意随自己离开了。
盛锦水稍定了定,回道:“我在云息镇开了家香铺,来往的多是女客,未免有人扰了清净,这才想请一位会武的女护卫。我包吃住,月银三两,白日里三娘子只用守着香铺,夜里则与我们同住,为期一年。”
不等她说完,三娘子就点头,“听着不错,我应下了。”
盛锦水哭笑不得,心道这位三娘子还真是个急性子,“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从云息镇到州府,往返一趟至少要六七日,所以接下来的一年,三娘子都要住在镇上,除非我这有其他事吩咐。不过放心,香铺每月都有三日的假,除守卫外也无甚杂事需要你做。”
在云息镇,三两月银已是天价。可在州府,寸土寸金的地界,未必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想到这,盛锦水希冀地看向三娘子。
本以为知晓这些条件后,她会再思量片刻,没成想三娘子想都没想就点头道:“可以。”
“三娘子这就应下了?”她应得干脆,反倒让盛锦水产生了些不真实感。
“知道女镖师为什么这么少吗?”见她不解,三娘子顺手将右手攥着的戒尺递给总镖头,随之
搭着腰间软鞭问道,“先不提女子天生力气不如男子这些乱七八糟的,最要紧的还是不需要。寻常人家用不上,养在深闺的小姐出门前呼后拥的,就更用不上了。眼下有个好机会摆在眼前,既能赚钱又能发挥所常,我干嘛不答应。”
三娘子说话还真是直接,盛锦水点头,越发欣赏她的果决,“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要回云息镇,三娘子是要一道走还是需要些时日交待清楚?”
“我这也没什么事,明日就能跟你们一道走。”
聘请女镖师这事比盛锦水想象中的顺利许多,只用一刻钟便定了下来。
与三娘子约好在码头碰面后,三人便告辞离开了。
眼看着要回云息镇,盛锦水要提前整理香材,免得明日手忙脚乱丢下些什么。倒是盛安云和吴辉无事,下了马车后转头就去市集挑选要带回去的土仪。
“枇杷,新鲜的枇杷!”
刚下马车,盛锦水便被叫卖声吸引了去。
偏头望去,一个中年妇人手提竹篮,正沿街叫卖自家种的枇杷。
枇杷?似是想到了什么,本打算回客栈的盛锦水
停了下来,朝卖枇杷的妇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