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沿途买来的特产和小物件,心意远大于于价值,盛锦水看过没再推拒,坦然收下。
倒是盛安洄喜出望外,没想到沈行喻和沈维楠回去也没忘了自己,心
下感动。
送完礼,盛家人也没让他们回去,吆喝着拉两人入席。
寸心倒是想留下,但做主的却是怀人。
两家相处半年,时常来此的盛大伯与怀人还算熟悉,说什么都不肯放人离开。
怀人和寸心,一个稳重一个秀丽。
到了盛二姑这年纪,想着家中未出嫁的晚辈,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年轻男女。
观两人容貌气度,即便心知没有机会,还是热情地将他们留下,心道赏心悦目也是好的。
怀人推辞时,终于让寸心找到了机会,将亲手缝制的香囊交给盛锦水,“姑娘,生辰快乐!”
盛锦水喜出望外,指尖拂过她一针一线绣出的“锦”字,道谢后珍而重之地将香囊收好。
只是她刚将香囊放进怀里,院子里的笑闹声便诡异地一静。
怀人脸上笑容一僵,拘谨地对突然现身的萧南山行礼,“公子。”
第74章第74章山雨欲来
谁也没想到向来喜静的萧南山会在此时出现,
本就苍白的肤色在春日暖阳下越发白得刺眼。
他的周遭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像是池中绽放的青莲,殿里供奉的佛像,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气息,好似下一刻便会羽化登仙。
不认得他的盛家人面面相觑,方才觉得怀人寸心的模样气度不似一般人家教养出来的,如今听来人被称为“公子”才恍然大悟。
他们未曾见过萧南山,并不晓得对方冷漠疏离下的本性,只觉得这位突然到来的林公子通身贵气,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几人面面相觑,便连向来镇定的怀人都僵在原地,因自家公子的突然到访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热闹散去,连被春风吹起的落叶都多了几分萧瑟。
还是盛锦水看不过去,随手拣起方才搁置在席上的柳枝,蘸过兰汤后向萧南山拂去。
落在手背上的水珠尚带凉意,没一会儿便消散无痕。
萧南山垂眸,似是不解,片刻后听对方道:“三月上巳,兰汤柳枝除恶去灾。林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入乡随俗,同我们一道用顿便饭吧。”
就算曾与萧南山见过几面,对他赞不绝口,但再见时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拘谨几分。
盛大听盛锦水相邀,他想着以萧南山的脾性该是会拒绝的,没想到对方只是轻点了头,主动走出自己筑起的屏障。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现身,只是在听到盛家人的挽留时,鬼使神差地想来瞧上一瞧。
就像鱼渴望水,鸟渴望自由那样,这次他决定遵循本能。
每年上巳,萧府也会游春踏青,曲水流觞,可他从未想过参与其中,即便见到丫鬟们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幼弟踏春赏景也只觉得吵闹。
盛锦水侧身让开,请他上座,“稍挤了些,希望林公子别介意。”
“不会。”萧南山刚坐下,怀人和寸心便尽职尽责地为他摆好碗筷,伸手布菜。
本就不怎么自在的盛家人哪见过这阵仗,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越发拘谨地偷瞧三人异于旁人的举动,不敢动筷。
要再这样下去,这顿饭也不用吃了。
盛锦水轻咳了声,提醒道:“来者是客,怀人和寸心不如坐下一起吧。”
大概是旁人的不自在太过明显,不等怀人推辞,萧南山已经发话,“坐下吧。”
怀人和寸心听命坐下,只是看神情,并不怎么自在。
既然请他留下,盛锦水自觉不能让气氛继续僵持下去。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偏头对萧南山道:“林公子,为邻数月,我和阿洄受益良多,这杯薄酒敬你。”
酒是果酒,并不怎么醉人,盛锦水酒量不好,但还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