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对方贪财好色的本性,姚氏幼妹就是凭借着出众的美貌才成为黄县令的妾室。
万一这事真成了,以对方昏庸的性子,怕是盛锦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想罢,金大力勉强抖擞起精神。
黄县令那他是讨不到好了,说不得还可能得罪小姨子。
到底心里还想着金氏布庄和前往中州赶考的唐睿,他并不敢与盛锦水闹得太僵,“舅舅就是一时心急,只想着给你找个好归宿,没往深里想。”
“还是阿锦你想的周到,要真许给黄大人,咱们这辈分不就乱了吗。”金大力定了定神,为难道,“只是黄大人已经开了口,我这也不好回绝啊。”
盛锦水瞄他一眼,现下倒是知道急了。
“舅舅回绝不了是舅舅的事,我又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要我亲自同大人解释?”见他无措,盛锦水老神在在。
万万不能让她与黄县令碰面!
金大力急得满头汗,恨不得回到一个时辰前刮自己个耳刮子。
等看够了戏,盛锦水终是给他指了条明路,“我是没法子了,不过舅舅与黄大人是连襟。与其在我这虚耗,不若找个能说得上话的出面周旋。”
能说得上话的?
金大力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这事自己是瞒着姚氏办的,自然没往她那想。
但盛锦水说的没错,现下最不愿看到黄县令纳妾,又说的上话的可不就只剩姚氏的幼妹了吗?
想通这点,金大力起身,火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赶。
“等等,”盛锦水及时叫住了他,不忘再添把火,“舅舅记得动作快些,慢了我可就要后悔了。”
这回金大力不傻了,心知自己是被算计了,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真正的意
图。
盛锦水愿意与他掰扯这么久,看重的就是这点。
她不仅要金大力帮忙,且还是主动帮忙。
“案子快些判下来,你我才能早日安心。”
金大力站定,神色复杂,自己现下是彻底落入了对方的圈套,无论如何都要这个忙。
都怪他太贪心,一心只想在黄县令面前表现,否则也不会像现下这般骑虎难下。
目送金大力离开后,盛锦水终是彻底放松了下来,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于她而言,这是步险棋,好在结果不错,是她赢了。
如释重负地摇了摇头,盛锦水享受着片刻的清闲。
昨夜乍听到林琢玉的承诺时,她甚至想着,若此计失败,自己就只能携恩求报,求林琢玉娶了自己。
想到这,她不禁垂眸失笑,好在计划成了。
金大力似是怕极了她反悔,一溜烟就回了家中。
姚家几个兄弟姐妹,身为县令妾室的姚姨娘排行最小,是家中老幺。
姚氏的年岁与幼妹年相差极大,在对方出嫁前,就数她嫁得最好,是以没少帮衬家里。
但这也成了金大力诟病她的原因之一,直到幼妹成了县令妾室,她在金家的日子才逐渐好过起来。
这会儿猛听到金大力的打算,姚氏如遭雷劈,心里恨不得同他拼命。
只是最初的情绪过后,她到底冷静了下来,马不停蹄地往清泉县赶去。
能成为黄县令最受宠的妾室,姚姨娘还是有些手段的。
不过两日,钱家的案子就判了下来。
自然,判的是钱家盗用祈愿糕名头,售假的事。
至于另外一项罪名,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牵扯出了几十名受害者。
年关将至,县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已不是黄县令所能处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