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笔生意想与您详谈。”话音刚落,陈子吴便偏头看了陈师傅一眼,只见对方朝自己轻轻点了点头,看来这笔生意有谈的价值。
见状,盛锦水才继续道:“不知陈老板是否听说过祈愿糕?”
陈子吴点头。
听过就好办了,“祈愿糕正是出自我手……”
将同陈师傅说的那番话又同他说了一遍后,盛锦水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余光却在打量他的神色。
与陈师傅不同,相比未曾见过的秘方,他更在意实际的利益,“祈愿糕确实有些名气,若是早前我怕是会立刻应下。可现下,这名声好坏掺半,陈记的招牌已足够响亮,无需冒这个风险。”
果然只是看着像儒生而已,骨子里他仍是十足十的商人。
“陈老板言之有理,可我有信心能为祈愿糕正名。”在商言商,盛锦水笑笑,她手上捏着两张至关重要的底牌,就不信对方不会心动,“再过不久就是云萝寺年前的最后一场庙会,我已获得释尘大师首肯,租得摊位继续兜售祈愿糕。陈老板若是答应合作,这个摊位将会是陈记的。”
“那又如何?”陈子吴反问,并不觉得一个摊位值得陈记出力。
“陈老板就没想过祈愿糕为什么叫祈愿糕吗?”
这倒是将陈子吴问住了,取名的法子就那几种,祈愿糕一听就是为了有个好彩头。
“云萝寺中有祈愿带,而我又在庙会兜售祈愿糕,长此以往,香客们自然会将两者串连在一起。”
陈子吴掌管陈记,闻言一点就通,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暗道盛锦水聪明。
祈愿带,祈愿糕,无形之中,她将自己和云萝寺这艘大船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我请释尘大师背书,言明真正的祈愿糕只在陈记售卖,陈老板担心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盛锦水缓缓道来,“我人微言轻,想同陈记合作也有这一层缘故在,若是再有假借祈愿糕之名,四处兜售劣质点心的人,尽可扭送官府赔偿陈记损失。”
“当然,释尘大师出面只是其一,”几乎他能想到的难处,盛锦水这都有解决的法子,“更重要的是,与我合作才能做真鹿书院的生意。”
不是盛锦水自负,那场诗会她的功劳远高于陈记,在真鹿书院读书的学子大多出身不俗,也只有中州贵人都满意夸赞的点心才入得了他们的眼。
而这恰巧是陈记最缺的,只要做成了真鹿书院的生意,哪怕只有一成,也会让他们获益匪浅。
盛锦水说完便闭口不言,只等陈子吴决断。
对方不是傻子,自己已将利弊说得十分清楚,与往后源源不断的利益相比,只是承担一点名声受损的风险,这场交易对陈记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她连解决名声受损的法子都想到了。
“好!这笔生意我应了。”这样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再不答应他就是傻子。
第49章第49章顺路(捉虫,可不看)……
谈成合作后,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无非是谁该分几成利而已。
盛锦水以方子入股,至于旁的则都由陈记承担,因着陈记出钱出人,还承担着买卖失败的风险,所以他们占了大头,刨除本钱后分七成利,剩下的三成才是盛锦水的。
祈愿糕是她做的,这事瞒不了,但顾忌着金家,双方达成共识,只说是她将秘方卖给了陈记的,做的是一锤子买卖。
除此之外,就是铺子的事。
陈记做了这么多年买卖,在周遭已打出名声,陈子吴就想着去繁就简,将秘方作为新品,一季做上几种,直接在已有的铺面上新,既能选出销量最好的,也能保持新鲜感。
盛锦水对此却有不同的想法。
比起高门富户,陈记更得普通百姓青睐。
她手上的秘方,譬如酥油鲍螺这一样,用的是新鲜牛乳,且耗时费力,即便熟练如她,一日也做不出多少来。
若想回本,定价必不能低。
普通人买点心,最注重的就是实惠,重油重糖才是上上之选。
比起价高但卖相上佳的花酥,他们或许更喜欢看似普通但用料扎实的酥饼。
所以照盛锦水的意思,是另开一家铺子,作为陈记分支,只卖秘方上写的点心。
至于一季做上几种点心的主意也不错,但还要继续完善。
可以挑选一些日常都做的,再选栗子糕、桂花糕等需要时令食材才能做的为新品,这样几月甚至一月一换,才更吸引人。
陈子吴听得认真,也觉得她的想法不错。
只不过新开一家铺子的成本远高于在原有的铺子里增添几样新品的成本,他不能立刻决定。
虽说不破不立,但出本钱的到底还是陈记,盛锦水也不催促,只给他时间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