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帮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他,手指轻轻从额头滑到眉间、眼角,一路向下到挺翘的鼻尖和唇瓣。
第二日一早,莲心扶着刚醒的宋彦泽起来,伸手拧了帕子给他擦脸。宋彦泽久久未动,一脸恍惚。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
“公子能做什么荒唐的梦?”莲心一笑,奇异地看着自家公子。
“记不清,只记得一个哑女,长了一张庭雁的脸,还问我,他是男是女?”
莲心哑然:“公子做的是个荒唐的梦。”
*
宋彦泽猛地睁开眼,缓了一会坐起身,揉揉眉心,摸去额头上的冷汗。
多少年前的事了,他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蒋亭渊也坐起来,揽着他的腰,靠在他肩头低声问他怎么了。
宋彦泽笑了一下,低声同他说了荒唐的梦,说完了却发现蒋亭渊诡异地沉默了,垂着眼不看他,轻咳了一声拉着他回去再睡。
“你也觉得太古怪了,是不是?”
蒋亭渊揽着他,低咳了一声,哑声道:“睡吧先睡吧。”
没一会宋彦泽就睡沉了,蒋亭渊睡不着了,一会觉得该坦白,一会觉得坦白不是多此一举,平白还挨一顿……
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小宋大人肤白,裹红纱定是风姿万千……
越想越激动。
于是第二日,蒋亭渊拎着一个布包神神秘秘摸进了卧房里。
宋彦泽正沐浴完擦身,屏风上一道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蒋亭渊抽走架子上的干布巾,专等在他身后。
宋彦泽摸不到布巾,一转身看他杵在那,气得踹他一下。蒋亭渊有求于人,拿着布巾帮他擦背,一边低声在他耳边吹风,低声说着什么。
宋彦泽脸一红,先是怒骂了几句,然后蒋亭渊又摆出一幅恳切的神情,包含失落。宋彦泽眉头一松,压低声音,脸上通红。
“只此一次。”
蒋亭渊有尾巴的话都能摇成螺旋桨了。
宋彦泽披着红纱衣裙,白皙细腻的皮肤在其下若隐若现,一道细瘦的腰身和长直的腿被红纱衣裙裹住。
不用精细的绣纹,光是他侧身站在烛光里,黑色的青丝帘幕一般垂下,半遮肩头,已经是人间至景。
蒋亭渊猛地扑过去,犹恐手指粗糙勾坏了布料,只好顺着膝盖向上,布料堆叠在臂弯间。
又堆叠在腰间,极致的红白黑,便是最强烈的刺激。
宋彦泽有点怕了,他这个状态看着太亢奋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就短促地叫了一声,而后是瘫软在他臂弯间,任他怎么踢踹都没用。
红烛轻晃,炽热的温度融化着,包裹着粗壮的红烛。
灯芯爆开,乍亮一瞬,灯台晃动着,满溢出的浓稠蜡油顺着流下来,犹带烛火的温度。
宋彦泽背对着他,已经不想理他了,因为刚刚这个蠢狗让他猛地撞了一下头,他猛然低头一看乱七八糟的红纱衣裙,突然想到了什么。
宋彦泽阴沉地看着跪在腿边,小心瞥他脸色的蒋亭渊。他现在嗓子嘶哑了说不出话。蒋亭渊任劳任怨地帮他擦拭清理,时不时瞥他的脸色,盘算着什么时候讨赏。
紧接着第二日,蒋亭渊下值回来,宋彦泽侧靠在榻上,榻边放着一套红色衣裙。
蒋亭渊眼睛一亮,就看宋彦泽一抬下巴,冷冰冰地看着他。
“换上去,云雁。”
蒋亭渊一惊,脸上露出些委屈和羞耻,只是拿衣服换衣服的动作都透着一种诡异的欢快……
宋彦泽皱眉,低头喝茶。再抬头时,看见他穿着红纱衣裙,低声喊他:“老爷,你看我是姑娘吗?”
宋彦泽一口茶喷出来,确定那些完全不是梦。
蒋亭渊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一双黑色眼睛紧紧盯准了他,不像来伺候的,像是伺机扑上来的野兽。
“老爷。”他抓着他的手腕,强让他放在胸膛上。“怎么不说话了?”
“下面你该让我自重啊。”